他弯腰去捡,起身时又看向林雁珊的方向。
林雁珊毫不避讳地看向他,嘴边的笑就那么扬扬的挂着。
林雁珊这辈子都不会认错他,似乎永远含着一汪水的清泉眼,不是原生溪流般的清澈,而是碎掉又融化的冰。
不是热的。
来来往往的人群从晏明的视线中经过,最后变成眼底一点黑,只有她依旧像刺破他肌肤而炸裂出来的血,只单单控制着他的动作。
晏明脚里像灌了铁,耳边都是熙熙攘攘交谈声,他没有做好再次遇见她的准备,这一天猛然降临的时候,那些沉积的所有念都成了怨,似乎说什么都是讽刺。
他淡淡地看着她,一言未发。
那小窗进来的风。
尤其冷。
“雁珊...缴完费用了。”
老陈捏着一把单子过来,林雁珊这才从窗边回过神,忽略那直直投向她的目光,与老陈轻声交谈着。
“走吧。”她薄唇轻启,接过那单子转了身,长长的羊绒围巾在空中扬着尾巴。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那一刻晏明突然希望她是已经忘记他了,而不是不爱他了。
一个佛祖听了都荒唐的祈愿。
晏明没有转过身,只是握了握手里的袋子,听见它发出挣扎的响动,才松了手,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开。
晏明从回到病房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坐在边域旁边一直低头拨弄着手里的塑料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