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火中那个老妖婆哭丧的神情江见便觉浑身舒爽,比将人一剑抹了更解气。
“那另一个罪魁祸首,你将他怎么了?”
低头瞥了一眼江见靴上的血点,云桑在想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郡守不同于江见之前所杀的人,是朝廷命官,云桑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的。
江见又露出个粲然又邪恶的笑容,语气分明带着笑,但给人一种森然的诡异感。
“我剁了他一只手。”
轻描淡写的,就好像说刚刚切了个苹果那样随意。
云桑啊了一声,神情浮现几分惶恐,虽然以前见过江见剁过别的,但对象换成了朝廷命官,感觉便不同了。
江见洞察了云桑复杂的情绪,哼声道:“娘子怕什么,这人可不是个好官,远不及蔡郡那个,背地里可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搜刮民脂民膏、圈占百姓田宅、贪污受贿可一件没落下,还和他那个老相好,就那个老妖婆,不知逼迫了多少良家姑娘,只不过仗着自己是地头蛇罢了,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武都郡的百姓怕是都要半夜烧高香。”
“我记得当官的似乎不能身有残缺,如今我剁了他一只手,又将他的罪行公布了,他不是就想着升官发财吗?我偏偏断了他的路,让他连郡守都做不成,而那个老妖婆,失了靠山看她如何做坏事,敢动我娘子,看我不修理他们!”
就好像是小孩子打架赢了后的那种碎碎念,江见满脸都透着一股幼稚的得意劲。
云桑听得一愣一愣的,也觉得此法不错,比她当时被羞辱时希望有陨石掉下来砸死他们解气多了。
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云桑这就准备退回去,路途尚远,她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
“娘子先等等,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来着。”
刚扭了一下身子,听到江见说话,云桑又顿住了,应道:“何事?”
本以为江见是想问她是如何藏身在柜子里的,云桑几乎都要准备好夸耀几句自己当时的英勇了,谁承想江见问出了个让云桑瞬间冒冷汗的要命问题。
“刚才我找到你时,屋里的两人在做什么?”
“他们看起来很奇怪,好似舒坦,又好似不舒坦,娘子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换个旁的男子这样问她,云桑定然觉得那人是在故意找茬冒犯她,但换了江见这个蠢笨的,她只有讷讷无言。
此刻,她心惊的同时又庆幸江见比旁人缺一块脑子,身临其境了仍旧一知半解,犹如三岁孩童。
不管是太痴傻还是太纯真,云桑都感谢她还能有个狡辩的机会。
低垂着的眼眸急速忽闪,明灭不定,云桑脑筋都快转冒烟了。
“呃……他们、他们其实是在打架!”
很快诹出了个听起来颇有道理的说辞,一板一眼地告诉江见,试图让他信服。
“打架?真的吗?”
江见又回想了一遍当时瞧见的场景,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半信半疑道。
云桑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江见意识到真相与她算账。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到当时那男子多凶,那女子都哭了吗?”
将这两个强有力的例子抛出来,江见也觉得有些道理,当时那女子似乎确实在一边哭一边喊着什么不要,看起来一副快要昏死过去的惨状。
而那个男子,面容更是凶狠丑陋,看起来要把那女子吃了。
就是很奇怪,江见第一次见这种打人法,用的还是那个玩意。
本以为那东西没什么威力的,但如今看来却是不可小觑,这下真是长见识了。
见江见陷入沉思,云桑不知他怎么想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这人忽然长了那块脑子,发现了自己在鬼扯。
“嗯,娘子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是这样。”
“可这人好生没品,那女子那么弱,都求饶了还不停手,啧啧~”
云桑心虚地听着江见的碎碎念,为了不让他怀疑,她还很配合地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这人真是没品,江见你可不能学他。”
说着说着,云桑夹带了些自己小心思,意图将江见的路再堵一堵。
得天眷顾,江见这个笨蛋听了云桑的话没有丝毫察觉,反而言之凿凿保证道:“那是自然,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我怎么会对娘子动手,娘子尽管放心!”
将江见那副信誓旦旦的大气姿态收入眼中,云桑心情五味杂陈,既放松又愧疚,甚至还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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