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时高兴忘了,是我的过错,娘子快去洗洗。”
“我还有一条鱼没抓,我先去抓了!”
这下,不仅是云桑的心事了了,江见同样如此。
这些时日,江见偶尔想起师父的告诫,次次都会烦恼一阵,患得患失,无法安心。
尤其是察觉到云桑偶尔郁郁寡欢,独自发呆的时候,江见心中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他的危机感也降临了。
平生第一次不敢开口问什么,憋屈的要命,都不像他了。
现在好了,简简单单两个字抚平了他的焦躁,使得他再不会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了。
那是一种对他来说极其陌生的情绪,让他吃不好也睡不香,一想起来还会堵在心口,七上八下地让他难受。
现在好了,话一说开,江见不知娘子是什么心情,他反正是豁然开朗。
重新拿起竹竿,江见侧目看了一眼坐在溪水岸边的少女,迎上的是一双同样豁然开朗的笑颜。
他顿觉浑身轻快,不由自主计划起了二人接下来的行程。
“既答应了要同娘子去长安,那些东西也不必巴巴赶去买了,明日便收拾收拾出发吧,娘子觉得如何?”
惊诧于江见说干就干的行动力,云桑先是诧异,“这么快就要走啊?”
江见一心二用,一竿子狠狠贯穿了一条肥鱼,同时半是怨怼道:“不快能行吗,看着娘子日渐消瘦,独自发呆?”
被说出平时自己没能掩饰的异状,云桑脸红地低下头,嗫喏道:“此事劳烦你了。”
从长亘山到长安城虽不是一南一北或者一东一西那般遥远,但寻常赶路也要费上月余,尤其还带着她这样一个需要照顾的姑娘。
这对江见来说本就是一个负担,尤其是他还要面临着交易可能破裂,失去娘子的风险。
前路为何种模样,云桑都不能得知,江见只会比他更没底。
但他却能因为自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心甘情愿地领她去那个可能会拆散两人的长安,云桑很难否认自己的感动,内心尽是酸酸涩涩的暖流。
她一定会给江见一个名分的,云桑暗道。
挑着第二条肥鱼,江见趟着溪水上来,耸肩道:“说什么客气话,我是你夫君,自然要为你鞍前马后的,只要娘子日后能开开心心与我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成。”
提起竹筐,江见看着那张粉白的面颊,似是想起什么,好意提醒道:“娘子是不是忘记洗脸了?”
云桑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去溪边清洗,誓要将鱼腥味去得干干净净。
回头时,江见还在原地等着自己,右手提着竹筐,里面有两条沉甸甸的午饭,对着她伸出干净的左手。
“娘子快来,这可能是去长安前最后一顿鱼了,可要多吃些!”
心事了了,云桑快乐得像是一只山雀,蹦跳着来到了江见身边,牵住了江见等待的左手。
“来了,放心,我今日胃口好着呢,一定多吃。”
江见跟着笑,竭力让自己不去想师父预测过的最差的未来,将少女填进来的那只柔荑攥得紧紧的,心中才渐渐平稳。
第50章 出发
许是怀着巨大的期待, 云桑第二日醒得竟比江见还早些,入眼是江见衣襟凌乱的胸膛,尽管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 云桑的薄面皮还是让她面红耳赤。
睡着后, 江见那个时常滚动的喉结彻底安静了下来, 不像是情绪热烈激动时,总是对着她重重地滚来滚去, 仿佛要吃人似的。
安静的喉结下,是凌乱的衣襟, 想必是有些热,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露出大片锁骨,甚至还有肌肉微鼓的胸膛。
每次亲她时,江见那里总是硬邦邦地压得她全身沉甸甸。
晨光熹微, 黎明破晓,云桑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些许天光打量着江见熟睡的脸。
虽然有些昏暗模糊, 但因为离得近, 云桑大体上还是能看清的。
睡着后的江见安静的不像话,没有那么多话, 也不会用他那双总是带着千言万语的眼睛看着她
就像是一个活泼闹人的孩童睡着了, 面颊尽是酣睡才有的红晕。
江见生得很是秀丽,如果身板再生得矮小些, 性子再柔软婉约些,装姑娘定然很容易。
索性他是个身板俊挺英武的儿郎,性子也是十足的少年轻狂意气,行走在外才不会被轻易错认。
饶是如此,云桑同他一路走来, 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在见到江见第一眼时候会恍惚,甚至有些酒肆风流醉鬼会眼瘸顺带将江见一起调戏了,最后迎来人生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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