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个单纯的人呢。”幸村精市淡淡评价着。
“确实是个很单纯的网球笨蛋,”我妻结夏想起切原赤也,忍不住眉眼弯弯地笑了,“打网球打到昏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没办法,总不能把他丢在学校的网球场吧,老师把钥匙给我的时候有说过要我把网球场打扫干净的。”
我妻结夏一直是个听老师话的好学生。
“所以你帮他处理了伤口,才回来的这么迟?”
“嗯!”我妻结夏很清脆地应了一声,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幸村的不对劲,那是一种轻薄的阴冷的情绪,更像是一种错觉,从幸村柔和的鸢紫色眼瞳里浮现,“怎么了,小幸?”
“……不,没什么。”
幸村一如既往地笑了。
“结夏没有受伤就好……说起来,那结夏今天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带了妈妈做的披萨,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估计已经凉了,需要热一下再吃。”
“披萨!”
我妻结夏的眼睛亮了起来,为了保持身体健康,幸村妈妈很少做这类高热量的食物给他们吃,今天也是难得。
他起身去热披萨了,而幸村精市却还坐在原地。
他继续翻看着先前看到一半的诗集,文字犹如蜷曲的虫蚁般倒映在眼中,却丝毫无法理解了。
明明该为结夏感到高兴的,难得遇见感兴趣的人,会多一个朋友吧。
但是。
那无法自制的、犹如愤怒般的炙烫情感在胸腔闷闷地蔓延着,像是猩红的火舌在缓慢舔食着理智。
手中的书页被捏出了一道折痕。
或许是结夏把他惯坏了吧。
所以才总是理所应当地以为,那双眼睛只会注视着他,那副笑容只会对他展露。
第21章
切原赤也曾经说过,会在半个月后再来找他,一雪前耻。
不过,奇怪的是,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切原赤也却一直没有出现。
也许是忙着学习吧。
我妻结夏这样想着。
毕竟跟幸村和真田那样成绩优异又自制力强的好学生不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没有定性,贪玩的多,沉静的少,已经是在国小的最后一年了,如果想要升上更好的中学,确实也要开始好好努力了。
新学期开始不久,各个科目的老师就开始抓紧时间给他们从头开始复习功课,连我妻结夏也被那样紧张的气氛感染,略微减少了练习网球的时间。
幸村精市却恰恰相反,因为入学不久就在网球部的积分排位赛上打败了当时的网球部部长,所以很快就“谋朝篡位”成为了史无前例的一年级部长,在处理网球部的事务上耗费了很多的心血,晚上回来的时间便也跟着推迟了。
本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每天晚上我妻结夏都会到幸村家,跟他们一家人一起用餐,五六年的时间过去,我妻结夏也早已经融入到幸村家里,把他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但自从担任起网球部部长的职务以后,他就总是接到幸村带着歉意的短信。
抱歉,今天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会迟点回去,结夏你跟妈妈他们说一下,不用等我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白天因为年级不同见不到小幸就算了,连晚上难得的相处时间也被剥夺了,这让人如何忍受呢?
我妻结夏焦灼的心在他胸腔内燃烧着,近乎要将体内所有的水分蒸干,让他变得口舌干燥,再也无法忍耐了。
大概是临近神奈川县大会的6月吧,天气愈发炎热了,小学生们也纷纷换上了短袖短裤的夏装,穿着白袜皮鞋,带着一片童稚可爱的朝气。
我妻结夏放课后,暂停了每日的训练,穿着一身蓝白的海军领制服,跑到了立海大附中的校门口等人。
路过的国中生都忍不住去看那个靠在校门口等人的国小生。
粉红色的头发蓬松柔软,垂耳兔一般的鬓发柔顺地垂在两边,直扑扑的睫毛低低垂着,半掩着粉红色的圆润眼眸,显出些委委屈屈的意味。
像一团甜蜜的粉红色软糖,被阳光烘烤地半融不融,蔫蔫地坚守在原地。
“你在等谁吗?”
三两个结伴的女学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弯腰柔声询问着我妻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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