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且不冷寂,反而还生出日头照人,温暖人心的错觉来。
褚朝云做的是什么呢?
还真有点不太好说。
只是她这么一展示,不但参赛者们眼中连连表露惊异,就连一直没怎么表态的程月程娘子,也仿若带着惊喜似的站起了身。
程月不善于掩饰内心,而且她是真的喜悦。
同时站起来的,还有空释和清禅。
空释难得主动走上前来,盯向那如同盆景似的吃食,面上显露出不多的淡笑,“褚施主做的,可是我后山金池中景象?”
长业寺后山金池,虽说是养了乌龟和小鱼的一汪清池,可清禅惯爱那一池清水,夏日还在其中添了睡莲。
只是因着冬日气候的关系,才看着有些许衰落。
可长业寺一向香火鼎盛,来的香客逐渐多了,便有人突发奇想,向那金池中投铜板许愿。
所以那池水深处,碧草之间便藏了好些的铜板,每当日头落向其中,就显得熠熠生辉,也为那一汪金池增添了些神秘色彩。
褚朝云用葵菜叶做莲叶,南瓜皮仿金莲,池水用糯米浆打底,糖桂花便充作那许愿的铜板。
枸杞制成锦鲤,南瓜瓤捏成金龟,嫩豆腐搭成石块,豆皮则包成了一只小巧的福袋。
远远瞧着,这哪里是一道简简单单的素斋,莫不如说是一幅绝美画卷更为贴切。
就连看到目瞪口呆的蔡庆,都止不住连连夸赞。
还有从前将她视为仇敌的许钰,也不禁竖起拇指来赞赏:“若说比起创意,谁做的菜能跟褚朝云相提并论!”
许钰彻底服了。
蔡庆也庆幸自己去而复返,否则,又怎能有机会看到这样一道令人惊艳的菜式!
女香客依旧最看好褚朝云,她拿着筷子过来,却有些无从下口:“褚姑娘,你做的菜总叫我不忍心破坏。”
“不如尝尝那糯米浆吧?”
褚朝云称它米浆,但它也并非是真正的浆水,只是相对米糕来说更粘稠些,是用糯米粉调出来的。
如果真要用个妥帖的叫法,褚朝云更愿意把它称为“仿制麻薯”。
女香客笑呵呵地说了句“好”,而后便用筷子去挑那糯米浆,近乎拉丝的米浆挂在筷子尖上,入口丝滑甜糯,口感甚妙。
“唔,很香啊!”
女香客吃的满意,又去夹那葵菜叶。
“清爽解腻,搭配得当。”
女香客立刻就举了红牌子。
而空释和清禅本就对寺中之物情有独钟,哪怕味道上差那么一点,可难得有这种奇思妙想的菜式,二人也会给她通过。
只是二人浅尝之后,眼中惊艳却一重胜过一重。
他们发现褚朝云做的这一道并非空有菜色,就连味道也是惊才绝艳。
于是,这红牌子便举得是心服口服。
空释更是破天荒夸赞了一句:“很好,褚施主不愧是程施主的徒弟。”
这句说完,一旁的男香客却不冷不热的哼出一声。
自从这道吃食端上来,男香客便一下筷子都没动过。
这会儿见只剩下他一人,就毫不犹豫的举了绿牌子:“抱歉,褚姑娘厨艺在绝,在我这里也是不予通过的。”
褚朝云见男香客眼皮耷着,一副“不听不听反正我不给过”的高傲相,心中便想要发笑。
听到男香客说不通过,她也没恼,反而好性子的走上前来,询问道:“敢问香客,我这道吃食不通过的理由。”
问理由是正常,哪个被淘汰者都会询问。
而男香客似是很讨厌她追着不放,于是扔掉手中牌子,直接往椅子上一座,就一脸讥笑道:“褚姑娘还有脸来问我?为何不通过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不知,所以还是请你来给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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