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个屁,我怎么知道他要干嘛!!”
宗匀酌吼完便惊吓的跌坐在地,想到自己无形中说漏了嘴,就又一个翻身站起来,重重地喘了几口。
倏地,喘匀气息的他目光变得阴冷,随即看向宋谨,而后哈哈大笑:“宋谨,我今日过来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个的,你不是再找爹娘吗?要不你求我吧?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他们的下落,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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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他们还说了什么?”
庭院里,褚朝云看着穆青问。
穆青挠挠头,“那狗东西叫宋儿求他,不过宋儿没说话,之后的事情老周也没听到,宗匀酌是小声讲的。”
说完,见褚朝云低着头没言语,穆青一脸菜色,“抱歉啊褚姑娘,你给我五十两,我就打听出了这么点消息,我可真是没用……”
“不……这已经很好了。”
那些衙役和他们抬尸体的一向不和,穆青能说通牢头老周帮忙盯着动静,本就不易。
不过岳逐这么做,其中缘由褚朝云也明白,无非就是不想宋谨出去乱讲他的秘密,反正大牢里的犯人那么多,塞他一个进去也不是难事。
而岳逐并不知她和宋谨的关系,摆明仗着宋谨没有家人出头,想要把人关死在牢里一辈子。
所以岳逐不会杀宋谨,宋谨此刻还算是安全的。
褚朝云又给了穆青五十两,叫他留着备用,盯好牢里的情况,就趁黑划着小船去了花船那儿。
有钟纯心这位管事协助,褚朝云便不用怕那些婆子多嘴,她从船板另一侧上去,戴了帷帽,以客人的身份掩人耳目,直接去了褚惜兰那儿。
褚惜兰今个不会被安排其他客人,只为等她。
“三妹妹!”
褚惜兰一身兰花的华服,迎她进门时裙摆飞扬,明明是处在没有风的屋子里,可见心中多么焦急,“阿爹阿娘他们都还好吗?”
张满春捎信过来时提了一嘴这事,褚惜兰惊喜之余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都好,你放心。”
褚朝云也是火烧眉毛,但又不想褚惜兰太过担心,就没去提宋谨的事。
二人长话短说,褚惜兰也是个能分得清轻重之人,便将知晓的消息一一相告,但这话必须要当面来讲,拜托他人来说,她不太放心。
褚朝云那日叫她和春叶几位姑娘留心客人的言行,因为照着自己和宋谨的猜想,花船真正的营生或许并非大家伙表面看到的那般。
这件事的关键一定是在客人身上,所以也只有褚惜兰他们才能做到。
最开始,褚朝云也去求证过钟纯心。
但这么隐秘的事,钟纯心确实不知。
钟纯心告诉她,这条花船名义上是由“钟管事”在监督管理,实则自己才是被监督的那个。
岳逐并不放心她,生怕她心软坏事,这才从牢里选了两名重犯出来协助。
李婆子从前是在蕤洲开勾栏院的,因失手打死过姑娘被抓,岳逐看上她调教姑娘的本领,就算不做皮肉生意,姑娘也得能讨客人的喜欢。
而赵大,则是十二年前在蕤洲去往青州途中占山为王的匪首之一。
他从前被岳逐用计抓到过,后来因着家中弟弟赵二重病,岳逐又自掏腰包给赵二寻医救了赵二,赵大感激岳逐才答应帮忙做事。
褚惜兰谨慎地看了眼屋外,又将门从里面拴上,这才压低声音道:“起初我和春叶、蕙娘留意了二十多位客人,但他们只是过来饮酒作诗,附庸风雅,也没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
毕竟蕙娘都在这里十载八载了,也从没觉得客人们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后来,倒是从账单上发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褚惜兰告诉她,有关客人的账单,这事还得感谢吃货于小圆。
自从李婆子“不见了”之后,于小圆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还把李婆子威胁她的坏事都告诉了大家,大家同情她的遭遇,便也没再为难她。
可于小圆心中难过,总想着能做些什么补偿大家,尤其是褚朝云,虽说她也没真伤害到褚朝云,但大家同为女子,她依旧是心存愧疚。
于小圆偶尔会下去厨房偷点吃的,毕竟在客人面前也吃不饱。
那日她又趁人少跑下去,远远就看到上船来的客人在婆子那处登记着什么。
花船营业,客人登船,一应费用在下船结算,这套流程连楼下的船娘也是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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