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朝律令,地方知州一位,皆由朝中直接任命。”冯炜然微顿,随后才道:“平江四州,有三州都是如此。”
“唯有沧州不同。”
吏部官员的队列中,李侍郎微不可觉地抬眸,扫向了前边的蒋谭明。
蒋谭明面色如常,就好像冯炜然所说之事,与他全然无关一般。
他保持着镇静,唯有那隐隐颤动的瞳眸,暴露了他的情绪。
冯炜然缓声道:“沧州知州,原本只是京郊的一个县官,这些年来,一路从县官升迁到了知州的位置上。”
“此人能力只是寻常,却年年考评为优。”冯炜然说及此处,微顿后道:“魏天昊调任为平江都指挥使后,此人更是暗中与魏天昊有所往来。”
“行事虽不似惠州白瑞民那般肆意妄为,却还是为魏天昊大开方便之门。”
“揽财无数。”
冯炜然掌控沧州,是从魏天昊身边的人下手,而这个沧州知州,他一直都没有彻底将对方拿下,就是因为知晓对方的来头。
众目睽睽之下,冯炜然沉声道:“这位一路升迁,官运亨通又得天独厚的沧州知州,便是现任吏部尚书蒋谭明蒋大人的亲外甥。”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冯炜然眼中带着些许的冷色,他冷笑道:“在施大人赴惠州前,这位齐大人便一病不起。”
“施大人抵达前半月,此人便已经被调离沧州,去往越州。”
沧州和越州压根就不是一个方向。
这个举动,只能说是有人知晓大祸临头,急忙将他调任,以躲避灾祸。
“臣以为,此事与吏部尚书蒋谭明不无关系。”
“身在这般重要的位置,却滥用职权,以权谋私!”
冯炜然面无表情地道:“此乃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