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某人眼里的小星星一点一点灭掉,谢行绎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爆炸的前一秒,笃定但又轻飘飘地对她说出一句:“我是在直接爱你。”
没有想要追求你,只是想直接爱你。
追求是一种手段,无非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能表达爱意的机会,但在谢行绎的世界里,只要他想,就能直接做,不需要等得到了做某事的机会才开始执行。
他敢保证,他的爱不会让周颂宜感到痛苦和烦恼,也不会成为她美好精神世界里的累赘,他愿意无条件封周颂宜为王,他的一切出发点,都将以她为中心,而他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愿意与她共享。
他可以去爱她,去做一切于她有利的事,直到她同样爱上自己,不计得失,只是因为爱她。
话糙理不糙,相当直接,一时间让人找不出毛病,还有些脸红心跳的。
还没完全沉下去的一颗心再次被高高抛起,还欢呼着在空中狂跳,四周冒出粉红色的泡泡,将那颗跳动的小心脏越托越高。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会说情话。
还是说突然开了窍?周颂宜反应半天,开始怀疑昨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打通了谢行绎的任督二脉。
鼓囊囊的气被放空,她拿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煎饺,结结巴巴地反驳:“谁…谁稀罕哦,我又不喜欢你。”
虽是这么说,但也就嘴巴不饶人,透红的耳垂早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
盘子里的煎饺被攻击得千疮百孔,谢行绎的视线落在她耳垂的那抹粉红上,唇角上扬,温声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想着能看谢行绎笑话,没想到最后却被他撩得体无完肤。周颂宜脑袋都要埋进碗里了,她也就嘴上功夫行,其实聊起这些,比谁都要缩头乌龟。
谢行绎将吃完的碗筷稍稍往里推了推,侧头看着装透明的周颂宜:“今晚要回江河天成和叔叔阿姨讲一声明天领证的事情,我晚上回来接你一起过去。”
缩头乌龟没有回过神来,依旧沉浸在那句相当露骨的表白上,她小声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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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出头,太阳正要落山,暑热散了几分。
明天要去领证这件事已经提前和双方家长讲明。谢韦茹虽然有些气恼,但又实在拿小两口没办法,自家儿子什么样的脾性她最是清楚不过。
最终她也只是叹了口气,交代谢行绎今晚去周家亲自见见二老,等改日抽出时间,她再亲自上门走一套正式的流程。
为了不耽误晚上时间,谢行绎特意推掉了下午三点的会议,提前回公馆接上周颂宜回江河天成。
车子停在门口,赵叔早早就在大门处等待,除去留学那几年,周颂宜很少这样长时间不在家,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也想念得紧。
他快步上前迎接:“小姐,快进来吧,老爷和夫人都在里面等着了。”
说罢,他又望向了谢行绎,恭敬地喊了声:“谢少爷。”
虽说知道两人今晚过来的缘由,照理说也该改口叫姑爷了,但毕竟还未订婚,赵叔觉得还是该严谨些。
周颂宜笑着冲他打了声招呼后迫不及待地换鞋进屋。
刚一进门,就看见周士邦正在茶室泡茶。他已过知天命的年龄,身材却全然没有走样,一身灰色西装温文儒雅,鬓角已经有些泛白,但依然不失精气神,反倒增添了几分韵味。
周颂宜上前挽住他胳膊,撒娇似地蹭了蹭:“爸爸。”
周士邦对周祁闻还有些严格,但对周颂宜甚至可以用上纵容二字。周颂宜的小性子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他们惯起来的,受不了一点委屈。
他笑着拍拍周颂宜的手背,将人仔细打量一番,听到谢行绎喊了一声“叔叔”后,他才想起来两人今晚回来的目的。
将茶盏放下,他站起身和谢行绎寒暄:“最近君悦势头不错,”
何成济没有进屋,只在门口站着,佣人接过他手中的几提礼品袋放到了一楼西门的储藏厅,他隔着玄关同周士邦打了招呼,之后就立马离开。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两人来齐再炒完最后两道热菜,都是一些家常的,陈静婉还特意下厨,做了几道两人爱吃的菜。
她擦了擦手坐下,笑着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当时还说是玩笑话呢,没想到有一天居然真成了一家人。”
不同于谢韦茹的强势,陈静婉的性格十分温和,无论周颂宜干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大事,她总会温温柔柔地安慰。
从前周家还未搬到江河天成,几家小孩住在一块免不了惹是生非,闯祸后回家一定会得挨一顿批,但周祁闻就不会,陈静婉总是拍拍他的肩膀,耐心教导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做。
所以以前在旧宅,小孩们都很喜欢陈静婉,谢行绎也是。
他那时还很小,约莫也就五六岁出头,谢韦茹早早和他父亲离婚,性格也很直率,很难照顾到谢行绎,基本都是陈静婉在顺带着照料他。
谢行绎很喜欢陈静婉,就一脸正经地说要认她做二个妈妈。周颂宜听见了也跟着凑热闹,甜甜地趴在谢韦茹腿上,也装模作样地喊妈妈。
其实这也是这桩婚事的雏形,现在再想起来,还是有些好笑。
周颂宜那时也才记事没多久,早忘得精光,现在听到他们讲谢行绎小时候的趣事更是笑得不行,谢行绎也只是侧头看着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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