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好?李尽蓝心想能好得过你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美好的人了。
李尽蓝在灶台前烧饭,她在厨房门口抽烟,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好像又回到李平玺叛逆期的那段岁月:漫长寒冷的冬季, 破旧潮霉的屋子, 门口两双鞋,姐姐的鞋子紧贴他的摆放。
李尽蓝是个敏感的人, 他很容易注意到这些细节, 而谢欺花不会。谢欺花如果知道他暗爽的点在这儿,估计只会冷笑一声, 鞋不贴着放,小心隔壁那一对小情侣出门的时候给你踹飞。
和李尽蓝恰恰相反,谢欺花是真正的糙人。就像这么多年,她不在乎李尽蓝做饭好不好吃, 又学了什么新菜样,有人做她就吃, 没人做就出去买吃,实在懒得出门就给自己饿一顿。
就像现在,吃完李尽蓝煮的汤面,谢欺花躺在沙发上抽烟。她四仰八叉,实在不注意形象,李尽蓝端坐一旁,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鼻梁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他在做什么表格。
谢欺花瞥了一眼,密密麻麻全是英文字。她顿感无趣,手又伸向烟盒。
李尽蓝明明聚精会神敲着键盘,却能在她碰上烟盒时准确无误地打断。
“姐,今天已经不能再抽了。”
谢欺花动作一顿,讷讷收回手。
没过两分钟,她又起身去厕所。
李尽蓝说先把袖子里的烟放下。
“你管得有点多……”
“我马上就写完了。”
李尽蓝透过镜片的蓝光,认真看她:“等我几分钟就好,陪你去散步。”
谢欺花愣了愣,下意识道了声好。
不知怎么,竟生出被哄住的错觉。
趁她发呆的功夫,李尽蓝已经写完文档关上电脑。出门散步,他知道谢欺花拒绝不了这个,在寒冷干燥的季节,她会钟爱在大街上徜徉的感觉。谢欺花套上棉服出门,他喊住了她。
“把这个戴上吧。”
是一条麦格的围巾。
李尽蓝给她围上,她想起自己这样做过,“那时候你才……”她回忆着,“十四岁呢,瘦的跟竹竿儿似的。”
李尽蓝说自己现在不瘦的,他有在学校的健身房里锻炼,谢欺花问有腹肌吗,有。她好色,随口说给我看看。
李尽蓝说外面不方便脱衣服。
谢欺花大笑,说逗你玩儿呢。
两人在冬夜的街区里走了一会儿。
萧瑟的冷风像小刀一样割在脸上。
过马路的时候,一辆电瓶车冲过来,李尽蓝把她往怀里拉了拉。避开后谢欺花还跳着脚骂开车那人,说他赶着去送死。李尽蓝盯着姐姐那红彤彤的鼻尖,和两瓣不停开开阖阖的唇。
“你看我干嘛?快帮我骂两句呀!”
那些话,有点脏,李尽蓝说不出口。
“你这个人!”谢欺花依旧如此评价他,“这么斯文,吵架也不会,以后到社会上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呀!”
出乎意料的,李尽蓝并非一以贯之的沉默,而是眯起漆黑而狡黠的眼。
他低声说,是啊,可怎么办呀。
他笑容不单纯,说含混也未必。
要避电瓶车,谢欺花手里的热饮也撒了。她没了散步的雅兴,就这样打道回府。到了家,李尽蓝说给她按背。
谢欺花闻言两眼放光:“好啊!你好久都没给我按背了,自从去年……”
她意识到不妥,很快住了嘴。
李尽蓝只是去客厅里拿药酒。
搓热,展油,循规蹈矩的步骤。
谢欺花乐意享受弟弟的专属服务。
很久没摁,李尽蓝的手艺也没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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