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
如今。
她竟然能相对平和地、思考这一切。
她一定是疯了, 她竟觉得不足为奇。
李尽蓝爱的人正是她。
他不接触别的女人,一颗心都摁在她身上,要她知道。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后, 谢欺花也反应过来, 他因何事而如此紧张。她能够想象自己出了事故, 如果真到那般境地,那么李平玺一定是背负沉痛继续活下去的人。李尽蓝不行, 他恐怕分分钟为她殉情。
他爱她就算了!为什么不能低调些?
他自己爱自己的、掩人耳目不行吗?
他还非要……拿走她内衣!
如今他装都不装了是吧?!
想到此时此刻, 那浑小子拿着她内衣做什么,谢欺花更想骂娘。她在房间里烦躁地走过来、走过去, 嘴唇上被掠夺的触感挥之不去。最后,她颓然地靠在窗边的藤椅上,点了一根烟。
她何苦那样耽误他?
谢欺花吞云而吐雾。
仅有一墙之隔。
李尽蓝也不好受。
摒弃了羞耻、摒弃了脸面,他把他的欲望公诸于她。她的拒绝不但没让他退却, 反而更加勇猛。他的动作不停,一手抵着墙, 正对她床的方向。气息从喉咙里滚出来,灼痛被她咬伤的舌尖。用牙齿推捻那块破皮处,酥酥的痒和刺痛,从胸膛蔓延到下腹。
“……”黑色布料沾染浓稠。
他太入迷,竟然忘记了用纸。
真是糟糕。李尽蓝失神地喘息着。他汗湿的额角在坚硬的墙面上蹭了蹭,闭了闭眼,折身去卫生间和她的衣物共浴。洗她内衣的时候,他幻想姐姐会再一次穿在身上,尽管这不现实。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客厅传来,昭示着欲求不满的人短暂地餮足了。谢欺花本来就睡不安稳,听到这水声更加烦躁。她想出去把李尽蓝臭骂一顿,但怕吵醒李平玺,又怕被李尽蓝非礼。
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我受这气?
谢欺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雄赳赳气昂昂,溜过客厅去卫生间。啪地一声,关掉了灯,又关停了热水器。
“……我让你洗!”
谢欺花隔着门偷笑。
她撒着丫子跑回卧室,关门锁门。
丝毫没发现自己棉拖鞋跑丢一只。
李尽蓝仍陷在彻头彻尾的黑暗里。
想也知道,这缺德事谁做的出来。
然而,李尽蓝没有丝毫怒意,任由冰冷的水珠落在精壮的脊背上,他反而甜蜜地笑起来。他像被姐姐宠幸了,这样说合适吗?她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觉得她在和他打情骂俏。
尤其当他从卫生间出来。
注意到脚边的那只棉拖。
他抿唇轻哂,玩味地捡起。小小的一只。李尽蓝不是没有亲吻过实物,顺着她莹润的足趾,往上,越过平坦的足背,就是她微蜷的腿,然后是……花园。他把它揣在怀里,回了卧室。
于是,次日清晨。
谢欺花走到餐厅。
“你说咱姐梦游?”平玺瞪大了眼,“真的假的呀哥?你该不会骗我吧,一个连呼噜都不打的人,会梦游?”
李尽蓝停筷,故作为难地叹息。
“我也才知道,这可真是……”
他瞥向不明所以的谢欺花。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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