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犬妖的死状犹在眼前,还有无数只像他们一样原本生活在帝都的妖,却因一纸政令或是流离失所,或是惨遭杀害。
他不能承受半点,会失去妹妹的风险。
元汐桐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没留下任何的爪痕,但人还发着烧,以为自己才从宫里面出来。
她看着哥哥的侧脸,冷不丁开口问他:“哥哥,我今后,会成为你的拖累吗?”
明明是个糊里糊涂的小孩子,连“拖累”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她却在方才听来的那几句话当中,莫名感受到这不是个好词。
元虚舟低头看向她,眉头微皱:“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自己听来的。”
她的脸上有了一点烦恼的神色,这是比给灵宠们准备什么式样的披风更高一级的烦恼,在今后会将她的脾气折磨得越来越古怪。
元虚舟敏感地意识到自己需要说些什么来安抚她,于是他捧着她的脸,认认真真地向她承诺:“如果,这世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会无条件地爱你,守护你,那这个人一定会是我。所以阿羽,你绝对不会是我的拖累。”
元汐桐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
但她在这瞬间立刻就开心了,撅着嘴在哥哥面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嗯,哥哥也最喜欢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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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那个时候……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这真的是一句违心话吗?
元汐桐翻了个身,捂着脑袋从睡梦中醒来,枕头不知不觉又湿了一大片。
年少时期童言无忌的喜欢,在后来的确是夹杂了嫉妒和讨厌的。哥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她却擅自把怨气发泄在他身上,又因为他每次都最大限度地包容她,而暗戳戳地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