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元虚舟恢复了理智,他止住眼泪,压回了做哥哥的阵脚。他看着她的眼睛,直接问道:“你在害怕会拖累我?”
虽然已经止住了泪,但他眼圈还是红红的,神情中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脆弱。
那是元汐桐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脆弱,她看得出了神,直勾勾地盯,盯得他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认命般将她抱进了怀里。
这下可以说是抱得死紧,浑身都有痛感传过来,但元汐桐只是受着,然后闷闷地回道:“嗯。”
“游尸九野内,对我说那样的话,也是这个原因?”
“嗯。”
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去的怀抱突然松了松,元汐桐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揪住,是小时候那种兄妹俩闹起来时很恶劣的揪法,她不得不顺着力道看向元虚舟。
这人却盯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才说,该你记住的事,偏偏你记不住。”
他松了手劲,又去揉那只被他揪红的耳朵,另一只手却掰过她的脸,郑重其事地,板着脸孔说道:“我很早就说过了吧,你绝对不是我的拖累。如果这世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会无条件的爱你,这个人一定会是我。你不仅忘记了,还擅自替我做决定。”
“可是……那么小的年纪,说的话谁会当真啊?”元汐桐只觉得冤枉,她小时候还说过要嫁给邢夙呢!
“我会啊,”元虚舟说,“你说你要来神宫当星官,没有灵根也可以来的那种,我也当真了。”
他看着她这副转着眼珠子要给自己想办法开脱的德行,冷冷地冒出一句,“……但这个你也忘了。”
元汐桐扁了扁嘴,垂死挣扎道:“那,那你不也把我关起来教训过了吗?还关了这么久。”
“教训?”元虚舟重复了一边,有些哭笑不得。
他抬起眼,看向横趴在烛架上的书精们。
那几个书精正看得起劲呢,被他这么一扫,顿时像感觉到了某种危机似的挤到了一堆,有一只还悄悄地将自己封皮给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