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沈鹜年会边喝威士忌边在里面泡澡。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结果下一秒就乐极生悲,因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经过一晚的发酵,我的右眼跟发面馒头似的,肿得更厉害了,几乎遮住了全部视野,结合扩散到脸颊上的青紫,整张脸可以用“凄惨”形容。
我如果顶着这张脸回小姨家,相信就是她一眼也难认出我。
轻叹了口气,我拿起牙刷小心伸进破溃的口腔,刷到一半忽地停下,看向洗漱台上满水的牙刷杯。
曾几何时,我还为沈鹜年的贴心感到惊讶,这才几天,竟然就习以为常了。这难道就是由俭入奢易吗?
沈鹜年的黑松露炒饭看起来奇怪,吃着却很香,原以为吃不了那么大份,最后不仅吃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我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先把碗筷洗了,擦了下没什么油烟的灶台,又将橱柜都擦了遍。这些家务我在小姨家都很常做了,所以也算得心应手。
不过可能还是有些勉强了,擦地的时候起得太快,眼前阵阵发黑,我差点就摔到地上,扶着墙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打扫过屋子,本来还想买些菜,但我这个样子根本出不了门,找了圈手机也找不到,只能遗憾作罢。
……沈鹜年什么时候回来?
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我无所事事,又不想弄乱刚铺好的床,便到一旁沙发上小憩起来。以为眯个半小时最多,不想再睁眼的时候,天都暗了。
江市华灯初上,使市中心的夜里亮如白昼,因此屋内虽没有亮灯,也不觉昏暗。
我缓缓眨了眨眼,仍有些困倦,想要再睡,门外却在此时传来了开锁声。
顷刻间睡意全无,我一下坐起来,往门口赶去,却因为起得太快,眼前再度黑成一片,才走几步就失去方向重重摔倒。
我趴在地上,还在发懵,那头沈鹜年已经丢下手中袋子来到我身边。
“见到我高兴,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吧?有没有摔疼?”嘴里说着笑,他直接将我从地上抱起来,轻轻放回了沙发上。
作为一个成年男子,被他这样抱来抱去我实在有些羞赧,耳朵都开始发烫:“没有,我就是睡迷糊了……”
“刚才在睡午觉吗?”沈鹜年走到墙边开了灯,霎时,屋内亮堂起来。
“嗯,稍微睡了一下。”我的视线跟着他到处走,见他绕过沙发回到门口,也扒着沙发背去看。
白色的袋子里滚出一些果蔬,沈鹜年弯腰重新将它们拾回袋子里,随后关上房门,进了厨房。
看不到他了,我趴在沙发上,视线仍旧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听着厨房里的细碎声响。
“你把碗洗了?”他从厨房出来,说话的同时,脱去大衣,随手放到沙发上。
“应该我洗的。”我撑起身子,看着他道,“晚上的碗也我来洗。”
他注视我片刻,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不会还做了别的吧?我这是捡了个田螺姑娘回家吗?”
我掀了掀唇角,有些痛,又落回去:“没什么的。”
对比他为我做的,只是打扫卫生真的算不了什么。
“虽然很感动,但你现在的身体还是要好好休养,别太操劳了。”说完,他松开手,非常自然地刮了下我的鼻尖,转身再次往厨房走去。
这般亲昵的举止,十五岁之后就是白祁轩也不大对我做了。我怔愣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禁生出一些“朋友之间真的会这样吗”的疑问。
可他严格说来是个外国人,他连中文都写不好,一些言谈举止不像认知里的国人,似乎也……合理?我摸着鼻子想道。
晚餐时,我犹豫良久,还是主动问了王向阳那边的情况。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
“学校那边还没有新的消息,不过我替你请过假了,你这一个星期都可以住在我家。”沈鹜年道。
现在还是周末,昨天才发生的事,估计学校反应没那么快,该是还要过几天才能商量出来我和王向阳的处理结果。
“昨天看病的钱,还有律师费,你把总数告诉我,我看我的钱够不够还你。不够的话,可能先要欠着,等我以后再还……”
“你要不要来做我的助理?”他突然打断我。
我一愣,思维有点没接上这跳跃式的话题:“啊?”
“展览是欧洲兴起的东西,在国内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的养父派我回国,也是为了让我扩展国内业务。美晴负责与各种美术馆和展厅接洽,事情已经很多,我需要一个专门的助理,来替我分担一些工作量,这样我才能更好地把注意力都放在策展上,而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有事叫你,你去做就行,没事就自个儿玩。包食宿,工资月结,你欠我的钱,可以在工资里慢慢扣。”他开出了一个让我颇难拒绝的月薪,接着道,“但你必须把晚上夜总会的兼职辞掉,毕竟那可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静静听他说完,我思索半晌,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扶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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