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伞柄,我告诉自己,将一切交给天意,再三辆车,再三辆车不停,我就回去看一眼。
第一辆车爽快地开过了,第二辆车停下来,问我做什么,知道我是要搭顺风车,一脚油门也走了。
第三辆车与上一辆车之间隔得格外久,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姗姗来迟。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停车后降下车窗打量了我一番,问我要干嘛。
“我想去江市。”我说。
他摇摇头:“我不去江市。”
这可能就是天意……
我内心叹息一声,正要告别司机往回走,对方忽地话锋一转,接着说:“但我可以送你到前面服务站,你到那儿问问有没有人去江市的。”
“啊……”
这确实是个主意。
“怎么样,走不走?”中年男人见我不动,催促道。
“哦哦,好,谢谢。”我收起雨伞,去拉后排车门。
拉开了,盯着黑色的真皮座椅看了片刻,我闭了闭眼,又给用力关上了。
“不好意思啊大叔,我改主意了,您走吧。”我弯腰冲司机大叔打了个招呼,转身往山上跑去。
雨基本停了,只有偶尔的两三滴会顺着风砸到脸上,我将长柄伞充做拐杖,借力往上攀爬,怕回去晚了,沈鹜年真的一命呜呼。
我还是恨他。
恨他总是动摇我,也恨自己总能被他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