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笙又去西池那处寻了大半日的哥哥,还是一无所获。
天刚黑,她在灯笼昏黄的灯光下进了清荷院。下定决心离开之后,她轻松了许多,身上虽疲惫,步伐却轻盈。
西侧院,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只等着明日赵元承动身去青州,她与陆怀屿和离,便可搬出陆府去。
她推开门。
“笙儿。”
屋子里黑漆漆的,陆怀屿的声音忽然传来。
姜扶笙吓得后退一步:“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笙儿莫怕,我只是有话和你说。”陆怀屿解释道:“所以在这里等你。”
姜扶笙定了定神,重新走屋子,拿过火折子走到烛台边:“你怎么不点灯?”
“一时没有留意到天已经黑了。”陆怀屿回她。
姜扶笙将烛台上的蜡烛一一点燃,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她回头瞧见陆怀屿也是一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陆怀屿身子骨不好,脸色常年都是苍白的。这会儿看来更是憔悴不堪,眼下一片漆黑,下巴上冒出了一根根胡茬。
“我两夜没有睡着了。”陆怀屿台眸看着她,眼底满是深情和伤怀:“笙儿,你能不能不走?”
若是可以,他不想用特殊的手段对待她,不想她难受,也不想她哭泣。他还是想和她像从前那样生活。
“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姜扶笙抿起唇,垂下长睫。
这话没有一口回绝,却比一口回绝来得更决绝。
“你听我说完。”陆怀屿道:“如果,我能想办法帮你父亲洗清冤屈,让他回到上京继续当他的尚书大人呢?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