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叫妹妹担心。
姜扶笙抿唇点点头,气色确实比最初回来的时候要好许多,但也还是有些病容。且哥哥生病之后比从前清减了不少,到如今也没有养回来。病去如抽丝,心疾终究是难养的。
“所以,笙儿有什么心事,是和哥哥不能说的吗?”姜砚初温和宠溺地望着她。
他心疼妹妹。
从嫁进陆府之后,妹妹便很少笑了。而这些日子来见她,妹妹更是郁郁寡欢,完全看不出从前的半分生动活泼。
也是他无用,连累妹妹成了如今这样。
姜扶笙摇摇头,两手放在膝盖上抬起乌眸看着他:“哥哥,我们一起去南疆找爹娘吧。”
赵元承现在并不防备她。
只要哥哥同意,他们可以走的。
姜砚初望着她顿了片刻,点点头:“好。”
姜扶笙怔了怔:“哥哥不问我缘由吗?”
她眨眨眼忍住眼泪看向雨幕。这么久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只有哥哥对她的疼爱没有变。
“你有你的缘由。”姜砚初摸摸她脑袋:“你想和哥哥说时自然会说的。”
“爹的事情陛下不肯翻案,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姜扶笙靠在他怀中,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当初嫁进陆家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和赵元承解释过了,可是木已成舟,他一直恨我,总想着报复我。如今我只能算作是他的外室,是可有可无的人。他已经在和婉茹议亲了……哥哥,我不想这样下去,我也不想做他的外室给你和爹娘丢人……”
她窝在哥哥怀里痛哭不止,宣泄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这种能放肆哭出来,倾诉有人听的感觉于她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
姜砚初轻拍她后背宽慰:“傻姑娘,你万不得已而为之怎么算作丢人?怎么算起来都是哥哥和爹娘对不起你,连累你到如今这种地步……”
他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心底的愧疚几乎无以言表。
“哥哥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这样。”姜扶笙抬起头来:“我们一起去南疆。我想好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
姜砚初替她擦净面上的泪水,沉吟道:“哥哥手底下没有几个人,只怕帮不上你大忙。元承那里……”
他深知要他们兄妹要离开上京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尤其是妹妹和元承之间的纠葛颇深,只怕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我会想办法的,哥哥只要陪着我就好。”姜扶笙弯起湿漉漉的眸子朝他笑了笑。她想要哥哥放心。
“哥哥一直在你身边。”姜砚初替她整理散落的发丝。
只是元承救了他,他却不辞而别,到底不好。但看妹妹这般,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姜扶笙用力点头,哥哥便是她的底气。他们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雨止了。”她起身道:“哥哥我们下去吧,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
辞别哥哥后,姜扶笙出了客栈的门。
“姑娘。”翡翠上前来扶她。
姜扶笙就着她的手上马车,口中吩咐道:“到八珍馆去买些点心。”
这些日子除了陪哥哥,她时不时会在其间少买些零嘴或是小玩意儿带回北郊去。
以此也好让赵元承觉得她已然定下心来,愿意乖乖待在他身边。
翡翠应了一声。
马车在离八珍馆不远的大道边停下。
翡翠和珊瑚一左一右陪着姜扶笙进了八珍馆。
三人才离去片刻,宁安便带着陆怀屿到了马车边。
“主子,这是姜姑娘的马车。”他转头望向身后的陆怀屿。
陆怀屿顿住步伐,扫了一眼马车上的标记,抬手撩开买车窗口的帘子,里头空空如也。
宁安环顾四周道:“姜姑娘应当进八珍馆去买糕点了。”
“离开陆府之后,她就一直在赵元承那里?”陆怀屿阴沉着脸问了一句。
“是。”宁安如实回答。
陆怀屿面色顿时难看至极,拳头死死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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