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笙回过神来坐起身招呼她:“你来了, 坐。”
“嫂嫂是不是在担心我哥?”晚凝玉在床沿上坐下,依旧笑看着她。
姜扶笙被她这声“嫂嫂”叫红了脸, 垂下长抿抿唇到底没有说话。
她总觉得, 晚凝玉这样称呼她有些为时过早。
这一夜她想了许多。虽说已经答应和赵元承成亲, 但当时那样的情形, 容不得她说不。有时间细细思量, 终究觉得自己不配, 心里头还是纠葛得很。
晚凝玉只当她是害羞了,含笑宽慰道:“放心吧,我哥他智勇双全, 手底下人又多,这次一定能杀了燕泽瑞那个狗贼!”
燕泽瑞正是元启帝的大名。
说起元启帝,她眼底笑意瞬间消散,清澈的眼底泛起浓郁的恨意,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姜扶笙抬起乌眸看她,被她眼底的恨意惊到,顿了顿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隐约察觉赵元承和元启帝之间有牵连, 但又不敢往深处想。
“我哥没有告诉你?”晚凝玉恨意收敛, 面上恢复了一贯的言笑晏晏。
姜扶笙摇摇头:“他正要说, 有人来禀报说康王的人动了,他便让石青护送我回来。”
说到此处,她不由攥住被角。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那里还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原来是没有来得及说。”晚凝玉笑得神秘:“那我可不能抢着和你说,我哥该不高兴了。等我哥忙完你俩慢慢细说。”
“你和我说说吧。”姜扶笙拉住她袖子,祈求地看着她。
这一夜真真是煎熬,听晚凝玉说说话也好不一直想赵元承的处境。
她披散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丝,眼下点点青黑,乌眸湿漉漉地将人望着,像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晚凝玉望着她笑道:“嫂嫂,你这样真是惹人怜爱,别说我哥了,我都忍不住。”
“你说什么呢!”姜扶笙松开手,叫她说得很不好意思。
晚凝玉笑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悄悄告诉你一点点吧。”
她这嫂嫂一定好奇坏了。这也难怪,若是换成她,一定比姜扶笙还要好奇,只怕要抓耳挠腮地揪着人追问。
姜扶笙闻言不由抬眼看她:“什么?”
晚凝玉凑近了一些,小声道:“燕泽瑞根本不该坐上龙椅。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我哥的。”
姜扶笙震惊地睁大乌眸看着她。
晚凝玉又笑起来,摸摸她脑袋道:“嫂嫂,你慢慢想吧。我先忙去了,有消息我会派人来和你说。”
她说着,在姜扶笙怔怔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姜扶笙靠在床头出神许久。
晚凝玉说皇位原本应该是赵元承的?
这么说,赵元承难道是曾经的太子?
她对此知道的不多。只听闻过先帝是如今陛下的兄长,先帝病逝,先皇后自尽追随。而后便是东宫失火,烧死了年幼的太子。
这才由燕泽瑞这个皇叔继位。
依照晚凝玉所说,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
姜扶笙抬手扶着额头,脑中阵阵发痛。倘若真相真是如此,赵元承拿回本属于他的东西,便会成为大焱的天子。
她……她如何能配得起?
*
皇宫。
大庆殿外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就连宫墙之间狭窄的甬道中也横七竖八地躺着或是侍卫或是宫女的尸体。
殿内横着几十具尸体,血腥气刺鼻。
元启帝龙袍上溅着点点血迹,侧身坐在龙椅之上,胡须微微颤抖犹如惊弓之鸟——方才,他身边的最后一个侍卫也倒下了,他仍然在努力维持帝王尊严。
“康王,你是朕亲生的第三子,朕一向待你不薄,你竟联合西河王杀父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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