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心的从来都是给她滋.养的那个男人。
儿子女儿不过是争权的工具。
华栩骞看向这个脆弱得像菟丝花一样的女孩,眼眶里似乎又有水光打转。
貌似戳中了她的痛处。
他眼神向下,注意到她脚踝处高高肿起的青色。
“去上药。”
华栩骞让保镖从身后那摊乱象中,拎出了一个佣人去给她拿药膏出来上药。
只是上药归上药,对方脸上挂着的泪珠却没有断过。
他不禁皱眉,怎么这么爱哭。
“行了,我不会拿你母亲怎么样,你应该关心的是你父亲,他这种货色,你母亲跟着他,也是咎由自取。”
这么个没担当的男人。
还费劲心思上位,图什么?不过是权势金钱。
这种道德观,教养子女可不好。
南平没说话,脑袋转向一边不看他。脸颊有些气鼓鼓的,只泪珠听话得没再掉了。
华栩骞顾念她终究是个小孩儿。
到底没有把话说得太重。
只等佣人上好药,他才吩咐道,“把她扶回去,不准再出房间。脚养好了才能下地。”视线既凉又利。
佣人听闻,连忙点头,悚然的寒意从脚底板升起,哪里敢不听他的话。立马躬身就要扶二小姐回去。
南平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在经过华栩骞身旁,期许地恳求了他一句,“小舅舅,能不能给父亲点时间适应?他管理公司多年,实在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对大姐他真的很好了,至少比对我……”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随着音调的降低,原本扯住他衣袖的手也恍若无力般缓缓放下。
华栩骞很清楚她想说的是什么,即使程温韦是个极不称职又很偏心眼的父亲,可他依旧是她的父亲,哪有不期待父母的孩子。
这世上只多得是不爱孩子的父母。
“他早该适应了,何况这也不是你应该担忧的事情。回房间去吧。”
他不会安慰别人,更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口舌上。只抽出了袖子,眼神示意佣人扶她回去。
南平费力得仰着头,他个头很高,下巴还微扬着,这样的视角,使得他的脸部轮廓愈发棱角分明,逆着光源下,阴影面积交错而织,让他修长脖颈处凸出的喉结轮廓都格外醒目,似乎还能看到血脉贲起的张力。
如此生命力,犹如一口烈日炎炎下的山泉井,让人不禁想要舀上一瓢,饮水止渴。
而察觉到面前的小人儿并一动不动,华栩骞这才低下头,发现她正固执地盯着自己,眼底有一丝倔强含着。
都说青春期的孩子最容易叛逆,这孩子到底多大了?
看着好像还在读书的模样。
他有些不想搭理,那双纤细的小手虽没有再拉扯他的衣袖,可却胆大包天的握住了他的手心。
“又做什么?”
他象征性的开口询问。
手掌间传来的凉意让他不禁皱眉,“下次不准不穿鞋就往楼下跑。”
南平:“……”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这么凶狠的表情瞪着她。
“我知道了小舅舅,但是你能不能不为难父亲,我看他好像受伤了。”
这回轮到华栩骞沉默了。
他该怎么说这是她那个烂人父亲自己要犯贱呢?他觉得当着一孩子的面辱骂那老登,似乎影响不好。
华栩骞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找个听上去不那么血.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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