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层圈,这种大家族的私事早已算不得什么私密,这些世家贵族也爱聊八卦,端看这八卦苗子大不大,劲不劲爆,在他们眼里,别人家的事越精彩越好,轮到自己家则是庆幸家门还算风平浪静。
不过谁家没有一点破事呢,家族跟家族之间连着姻亲关系的一大把接着一大把,在这上层的关系网中,哪几家能联姻,身份匹配自然都是同频的。
许多年前,华家和程家也属于同等圈层内,只不过华家京城有人为官,身份上自然更居高位一些。而如今华栩骞上升到前五的圈层,那纯属是他一人在国外打拼的功劳,也算是运气不错了,这小子竟然能攀上摩斯家族。
宴会里的这些世家里,明面上待华栩骞都很客气,只是心底却也不服,尤其是有些比华家地位高却落后于华栩骞个人地位的家族,尤为不甘心。
毕竟华家的底蕴比不上樊家一半,樊家的人能身居高位,理所应当。可华栩骞?他身后要是没有摩斯家族,怎么可能短短几年内资产能累积如此。
“哎呀,真是物是人非啊,想当初十年前来参加金池晚宴的还是华中天那老顽固。”钟白莘晃了一下杯中酒,注视着前方颇为意味深长地感慨道。
“白莘,你也说了那是十年前了,现在华家主事的是华栩骞。”钟启明无奈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堂哥你就是话多,早知道就让嫂子同我一起来了。”钟白莘略显随意地敷衍一句。
钟启明扶额,心道:谁想跟你来啊!谈生意还好,一到这种场合就口无遮拦的。
“那好歹是人父亲,你要放尊重一点。”人家现在可是排在我们钟家前面的!
这句话他不说,钟白莘也能从他欲言又止的神态里得知,她勾唇嗤笑一声:“按年纪算,他在我这就是一小屁孩,先尊重我吧。”
说到这,她眼神朝四周望了望,啧了一声又道,“白鹤这死孩子呢,又跑哪去了?他老姐姐我为了带他参加金池认识认识人,多不容易,他倒好,人又不见了。这孩子怎么出国读个书,性子更静了,成天跟鬼一样的,摸不着边。”
“......”钟启明不赞同的看她一眼,“我看白鹤这孩子不错,比你年轻时沉稳多了。估摸着也是刚回国还不适应这种宴会场合,一会估计也就来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别等他了,先去敬敬九少。”
“什么九少啊,樊老爷子来的时候,我客客气气称他一声叔,给他敬两杯酒。人樊九潇比你老儿子还小几岁,你要我去敬酒?要敬你去敬啊,可别拉上我,我都四十几岁的人了,给他敬酒,可别把他寿给折了。”
钟白莘白他一眼,满是不耐烦。她一向不爱参加这种人多的宴会,要不是金池不得不来,她早飞去y国谈生意去了。
钟启明:“......”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你也知道你自己多大了啊,怎么还是这么任性——”话说到一半,被一声“堂哥,大姐”的称呼声所打断。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钟白鹤穿着优雅得体的白色西装,长身鹤立地站在二人面前,手里握着酒杯,眼神沉寂又淡漠,可饶是如此,也架不住他优越的相貌和斐然的气质,即便是站在众多卓越的世家子弟中,也依旧赏心悦目的很。
钟白莘很疼爱这个幼弟,见他适时出现,更觉欣喜,连忙把他拉了过来,关心道:“这是端着酒杯去哪了?走了也不跟我们交代一声,刚刚你堂哥还说要去找你呢。”
钟启明睨了她一眼,对她这张口说瞎话的本事早见怪不怪,只好对着钟白鹤也点点头道,“你不熟悉这些世家主领,还是跟在我们身边为好。”
“我知道了,堂哥。”钟白鹤低眉,遮掩住眼底泛起的疏离。随即又回了钟白莘一句,“刚刚在名廊那,看到了一卷珍藏已久的佛家经书,内容全是梵文记载,不免看得久了些。”
“你这孩子,莫非真是入定了,怎么从国外回来,愈发喜欢研究起佛门这些东西了?不能啊,你才多大啊,可别跟樊家学啊,你也该好好享受世俗世界才是。”钟白莘摸了摸他的额头,古怪地瞥他一眼。
“行了,人白鹤稳重,看看经文怎么了,至少修身养性。”钟启明摆手,遂又拉过钟白鹤道,“白鹤啊,你跟堂哥去敬酒,让你姐在这休息休息。”
见钟白鹤点头,钟启明欣慰一笑,便要拉着人走,可钟白莘这时却不愿意了,没她在一旁盯着,要是人欺负白鹤怎么办,她得一起去才放心,遂道,“我也同你们一起吧。”
钟启明停顿一下,摇头笑了笑,三人便一同去了人群中心处。
倒不是宴会中央处才叫中心,这里指的是被人一群人簇拥着恭维的樊家休息区。
樊九潇面对这种场面,早已掌控自如。
他身着一套新中式礼服,上身是淡蓝色金丝线锈制的云纹缎袍,袖口处装饰着蓝宝石锁边。下身是白色绸缎宽裤,裤腿上绣有山河之势,山尖映有点点青绿之色,腰间系着一条深蓝色绶带,坠着玉珠,飘逸优雅,更显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气质。
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中央,如众星捧月。即使面对这么多略显聒噪刺耳的寒暄恭维声,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来敬酒的人很多,基本上每个家族都是轮流着前来的,大家都很识趣,同样也有来自世家骨子里的高傲自尊,不会太过地度低做小,这样也会让樊家瞧不起,所以大多只是过来打声招呼,少数是带着目的的。
“大家不用这么客气,自便就好。”樊九潇手握着酒杯,象征性地跟众人举了举,语气温和。
一些人见状纷纷也配合的举起酒杯饮下酒,等问候完便依次有序离开。而剩下几个熟人则坐在沙发上,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未曾挪动。
樊九潇也不介意,只是往瞿蕤琛的方向看了一眼,注意到了一些些微的细节。
最后,也不知谁出声提了一句,“钟家的人来了。”
“好久不见啊樊家小子,这次你亲自来金池,也是稀客啊。”钟白莘举着酒杯走近,调笑了一句。
她这话也不是没出入,前几年甚至更早的时候,樊九潇本人几乎比樊老爷子还要难见,也就是从去年正式出席其他宴会场合后,才开始来参加了金池。往年参加的都是樊家其他族人。
樊九潇笑笑,“钟总在我这也是稀客,以往都是从老爷子口中听到您大名。”
“哈哈哈,老爷子都说我什么?” 钟白莘颇为豪爽地朝他举杯示意,朗声笑道。
待二人同时抿下一口红酒,这才听樊九潇出声,声音润而雅,“自然是夸您巾帼不让须眉。”
“是么,不得不说,老爷子还真是有眼光。”钟白莘乐了,跟聪明人说话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只是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只觉得这人说话冒昧的很。
在钟启明就快按耐不住提醒她别太过时,她却立马正经了些,拉过身旁的弟弟,推到了樊九潇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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