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合了书,没有否认。
“你想过娶妻生子吗?”
卫今被反问,怔了一下。
半晌,摇头,“我这样的身份,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我。陛下能容我至今,全仗王爷的面子,我可不想连累别人。”
这个别人,指的是王府众人,也是指若是成了亲,那位是他妻子的女子。
自家郎君好端端的问及此事,莫非是自己动了心思,“郎君,你不会是……”
他一张嘴,谢玄立马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暂未。”
“得咧。”他双手一摊,“郎君一日不想成亲,那我更不能有这个想法,毕竟多亏了我,这才帮郎君你挡了不少的桃花。”
这话倒是不假。
主从二人一个二十有二,一个二十有四,搁在哪都是早该成家之人。寻常人家的男子,这般年纪孩子都有好几个,蓄了胡子被人称为老爷。
他们进门形影不离,正值风华又血气方刚,且还都未娶妻,落在有些人的嘴里,那可没什么好听的话。
卫今收了先前谢玄换下的衣服,准备去洗。
临出门之际,不知想到什么,不怕死地相问:“郎君,先前你梦里的姑娘,是谁?”
*
十六月更圆。
谢老夫人年纪越大,越爱热闹。
正好儿孙们都归了家,日日都是团圆日。一家人阖家欢聚之时,少不得叫上府里暂住的客人一起。
林重影掐着时间不早不晚地前往时,远远就看到园子里明显是在等人的谢问。谢问不时朝这边张望,很显然等的人是她。
她已没有退路,不得不接受现实。
当她走近时,谢问的目光有些闪躲。
谢问如此表现,并非是羞愧自责,而男人的自尊和虚荣心在作祟。醉酒失了态,又被大堂兄逮个正着,就算是当时被谢玄捋顺了毛,事后回想起来,只觉无比的难堪和不自在。
他之所以来找林重影,也是想捡回自己失去的面子,但他方才反复思量了半天,又不知从哪里捡起,竟莫名觉得有些讪讪然。
林重影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主动上前打招呼,“二表哥。”
这声“二表哥”给了他台阶,他立马恢复成往常多情的模样,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痴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天香国色,不由自主回味着昨晚浅尝辄止的美味,顿时心猿意马。
他下意识走近,意欲掬一把眼前的美色,贪一贪这唾手可得的香。
“影妹妹,你没有生我的气?”
林重影垂着眸子,似娇羞万分地退后几步,纤细的身子盈盈弱弱,令人见之生怜。
“二表哥怎么会这么问?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细细怯怯的声音,听在谢问的耳中好比是最为催情的药。他浑身的热血涌去时,兀地“嘶”了一声,四肢腰背传来隐隐的痛,堆聚成欲的激动瞬间散去。
大堂兄比早年更狠了些,明明瞧着皮外没有什么伤,他愣是感觉全身都疼。一夜辗转反侧,疼得睡不着觉,哪怕是红袖在怀,他也没那个心思。
一大早爬不起来,只好装病。但这装病也不能一直装,否则母亲执意要请大夫,他岂不是要露馅。
何况他心里还惦记着人。
“影妹妹,你没有生气就好,那我没吓着你吧?”
林重影羞涩地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二表哥对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二表哥情难自禁,何况二表哥还饮了酒,一应言行身不由己。”
谢问的心,因着这番话而荡了起来,飘飘然中又有几分热血沸腾,再也顾不上全身的痛,情不自禁地再靠近一些。
“那影妹妹,你……”
林重影下意识往后退,似怯似羞。
“二表哥,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书上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知道二表哥盼着那一天,我又何尝不是。我绣了一个香囊,每日往里面放一片干花瓣,等到香囊被填满,那一天应该也就到了。”
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是:那一天没到之前,别来烦我。
但谢问听不出来,他多情的眸中,情意都快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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