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来吗?”谢舜英压低嗓子,“我在替他们望风。”
“……”
“情根种, 离别苦,一误终生终难忘,我父亲的苦,我知道。”
“大表姐, 你别胡说,我母亲和你父亲是表兄妹,他们就是偶尔碰到说几句话罢了。你这话若是传出去,坏了我母亲的名声不说,你又将你父亲和母亲置于何地。”林重影小脸一板,无比严肃认真地道。
不管母亲年少时和谢三爷有没有情意,如今他们已各自成家。世俗和礼教不允许他们再有瓜葛,更不能有任何的风言风语传出。
“你知道什么?”谢舜英叹了一口气,“像你这种畏畏缩缩,不知真情为何物的人,又哪里知道我们的喜,我们的愁。世间俗人太多,井蛙不可与海说,我无论同你说什么,不过是白费唇舌而已。”
林重影心下翻了一个白眼,自从此次谢舜英劝她和谢为私奔,她就觉得这位谢大姑娘要么是心太坏,要么就是想法有问题。
如今看来,恐怕是脑子有病。
母亲分明是不想和谢三爷多说什么,却又无奈被对方挡住去路。她正欲起身去解围,不想被谢舜英拉住。
“你想干什么?”
这话她也想问。
“你想干什么?”
“我父亲太苦了,他就是想和你母亲说几话,你为何要打扰他们?”
“我不管三表舅苦不苦,我只是不愿他缠着我母亲。万一被人看到了,旁人还当是我母亲不知轻重。”
“我替他们把着风,没人会知道。”
林重影真想笑出声来,还真是脑子有病,而且还是大病,否则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她是半句话都懒得再说,直接甩开谢舜英的手。一时没甩掉,干脆推了对方一把,趁谢舜英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跑开。
“母亲!”
大顾氏听到声音,心下一喜。
不等女儿走近,已与谢清澄道别。有第三个人在场,谢清澄不可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女俩挽着胳膊,亲亲热热地走远。
林重影自是不瞒着,说了谢舜英方才也在的事。
见大顾氏皱着眉头,又补充一句,“大表姐未必会说出去。”
正是因为谢舜英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林重影反而觉得她不会说出去。
“罢了,便是说出去也不怕,我行得正,没做任何逾规之事。”大顾氏说着,却是叹了一口气。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谢清澄说了什么。
她不主动说,林重影也不会问。
等到了寻芳院,她又望着那匾额久久出神,像是因什么而感慨,也像是在怀念着什么。足有一刻钟,她才拍了拍林重影的手,说了一句:“进去吧。”
院子里共有三间房,一正房偏房。当初魏氏安排住处时,原本是为林重影和林有仪姐妹俩准备的,所以林重影住的是偏房。
哪怕后来林有仪不住这里,她也依旧住在偏房。现在大顾氏搬进来,自然而然就在正房住下。
正房此前空着,光有家具而无人气。如今一应布置齐全,瞧着不止多了人气,还分外的温馨雅致。
屏退下人后,大顾氏让她坐到自己身边,问她方才同谢及都玩了什么。她说玩了捶丸,又提了卫今替自己捡球划破衣服一事。
“那衣裳还新着,半个月的月钱也不算少,我想着此事我也有责任,便把衣裳要了过来,试着帮忙补一补。”
大顾氏闻言,若有所思。
“那侍卫我见过,瞧着是个可靠的,身手应该也不错。”
林重影心思转了转,约摸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单论卫今这个人,她印象确实不错。但他是谢玄的侍卫,光凭这一点,她压根不会把这个人当成考虑的对象。
“卫大哥是个不错的人,他是大表哥的贴身侍卫,大表哥去哪,他就去哪。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朝安城,朝安城与禾县临安都离得太远,我们不合适。”
大顾氏有些意外。
她还正愁呢,还想着要怎么开口劝说女儿,哪成想听到林重影这番现实又理性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看人看事如此通透。听你说话,我差点愣神,若是没看见人,还当你比我小不了多少。”
林重影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或许是因为我从未像孩子一般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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