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伎后来不知为何攀上了二皇子,成了二皇子的侧妃,且深得太后娘娘的喜欢。这么一个人,若能从微时相交,必然是对她极为有利的。
哪知还不等她出面,林重影就出了头。
如此一来她不好再做什么,一个目的未成,另一个她不希望被人破坏,当下替自己的大堂兄辩解,“臣女的兄长应是恰巧路过,得知这里有人闹事,于情于理也不会坐视不理。”
端阳公主也希望是如此,但是当看到谢玄的动作时,她很难再自欺欺人。
二楼处,谢玄抬起手臂,宽大的衣袖几乎将身后的人完全遮住。势如高山令人仰止,又如玉树立于严寒中,成为他人之靠山,替他人遮着风雪。
那清冷的眸子如森然的刀,刀刀劈向不知死活的人。
“还不快滚!”
赵世子回过神来,吓得双腿直打哆嗦,他前脚打着后脚,没走两步当真滚了上去,却也顾不上痛,爬起来就想往外跑。
“且慢!”林重影叫住他,然后对陆掌柜说:“陆掌柜,你清理一下他们损坏的东西。”
陆掌柜立马照办,很快得到结果,“小东家,他们损坏的东西有凳子一把,碗三只,碟两只,茶壶一把。”
一听损坏的是这么点东西,别说是赵世子,就是那位马二公子都支楞起来,心道这点东西赔就赔。
谢玄睥睨着他们,他们一句话也不敢说。
林重影继续躲在谢玄身后,如同狐假虎威的狐狸,又道:“你们在酒楼闹事,打扰了楼里客人们的雅兴,他们今日所有的账单归你们。你们这么一闹,耽搁了我们楼里的半天的营生,这些你们要赔。还有那位姑娘受到了惊吓,怕是要好好养养身子,你们也得赔。”
“…凭什么?”事关钱财,马二公子一时忘了对谢玄的畏惧,失声叫出来。这些钱算起来那可不是小数目,他就是个喜欢干手沾芝麻,爱白占别人便宜的人。“这不关我的事……”
他声音渐小,见势不妙,脚底刚一抹油想跑,立马被赶来的巡城司的人制住。
没钱没关系,扛得住打也行。
巡城司为首的人恭恭敬敬地谢玄行着礼,不屑地斜了马二一眼。
朝安城当差的人,哪怕低微如他们,那也是个顶个的眼明心活。这马二是个庶出,爹不疼娘不爱的,宁愿扔在衙门里挨板子也没有出钱赎,这种人他们都瞧不上。
上回挨了打还不长记性,今日还敢在天香楼惹事,好死不死碰到了谢少师,这小子不仅愚蠢,运气也不太好。
相比马二,他们对赵世子明显眼热许多,原因无他:赵家多少银子都出得起。
赵世子一副不差钱的样子,明明惧怕谢玄,却又色胆包天不知死活地想着,如果自己能攀上谢家的姑娘……
不。
不对。
谢家的三姑娘他见过,刚才那位姑娘不是谢家的三姑娘,那她是谁?
林重影去伯府的那回,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着,根本没着家,也就没见着。事后听府里的下人提起,说是自家姑母过继出去的庶女何等的貌美,他也没怎么在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为之惊艳的美人居然也曾是他的表妹。
他胡乱地想着,那美人儿不是谢家的姑娘,又被陆家的掌柜称为小东家,那肯定是谢大夫人娘家的姑娘。
陆家巨富,若能和陆家结上亲事他也不亏。他越想心头越火热,一副想讨好林重影的样子,高喊道:““美人…姑娘,我赔,我愿意赔。你说赔多少,我就赔多少。”
林重影心下冷笑,听这赵世子的口气,当真是不差钱。
谢玄略一回头,将她往袖子里藏砚台的动作尽收眼底。两人的目光在无声地碰撞着,迸发出旁人谁也看不见的火光。
她板着小脸,毫不心虚。
“凳子碗碟的钱都有数,该是多少是多少,这些客人今日的账单也是如此,有多少算多少。至于我们酒楼半天的营生,便以上个月相同日子而定,一天下来是一百九十四两,半天是九十七两。这位姑娘受此惊吓,恐怕这生计也就断了,你赔个一百两不为过吧?”
“不……不为过,不为过。”赵世子连忙应着。
众人听到这话,谁不说赵家不缺钱。
“赵家一女抵十儿,此言果然不虚。”有人小声说着,语气中竟有艳羡之意。
陆掌柜速度极快,不多会儿就列出所有的账单,将其交给赵世子,“世子,这钱你是现在付,还是我们派人去伯府取?”
赵世子为表自己的豪横,当场让自己的随从拿银票。
钱账两清后,马二公子被巡城司的人带走,至于赵世子,他若是继续留下来花钱吃喝,酒楼自是欢迎,毕竟有钱的是大爷。
事实上,他确实没走。他巴巴地望着楼上,哪怕无比畏惧谢玄的存在,依然想再一睹那美人儿的芳容。
那静纱姑娘被带到二楼,乍见林重影的容貌,愣了好一会儿。
前有马二公子和范六公子相争,如今还多了一个赵世子,她的长相定然是不俗。瓜子脸蛋樱桃口,标准的古典美人儿,尤其是还抱着一把琵琶,更添古风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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