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还萦绕着檀香灰,郁卿重重咳了一声。
西晒落在身上,终于有了暖意。郁卿抬起头,谢临渊竟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郁卿打了个寒颤。
谢临渊一言不发,拖着她回到承香殿。这一路上郁卿都不敢说话,直到殿门关闭,谢临渊将她甩下,才居高临下地对她说:“你方才都听到了什么?”
郁卿头摇得如拨浪鼓:“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听不太懂!”
“太后让你来问建宁王?”
“她问了我,我也是好奇才问你的。”
“你第一次见她在何时。”
“我只是偶然路过!”
他语气过分平静了,一切都让郁卿隐隐不安,更怕他得知自己逃跑的念头。他太多疑,也太聪明了。只要他用点心思,就能编织一个陷阱。
谢临渊负手站在窗下,几只灰雀落在窗沿上,它们窃窃私语的模样好似在密谋。
他忽然转身,焦虑地搜寻她脸上痕迹:“你和丰州孟氏,胜州陆氏有什么关系?”
郁卿懵了:“这都是谁?我不认识。你也想太多了。”
“你最好如此!”谢临渊闭了闭眼,“你若敢背叛朕,朕绝不会饶你。”
郁卿被怼得烦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动辄就怀疑我背叛你,你拿出证据啊!”
“证据就是朕的母后!”谢临渊深沉的黑眸里染上愤怒:“朕说了多少遍,你只能听朕的,谁让你去听从她的话!就连锁链都困不住你么?”
郁卿低头看着脚链,忽然非常无力,想解释,又放弃了。
“我没有背叛你,是你不听,不是我没解释。”
她忽然觉得很讽刺。她看书时曾一直吐槽,建宁王是个荒淫无道的种马,就不能有人来压制一下他?然而她亲自救下的人,真的彻彻底底击败了建宁王,但他竟如此偏执疯魔,比建宁王更甚,让她深深陷入泥沼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