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陷入沉默,片刻后揉着额角道:“她烦乱偏要自己静静,不能和朕发泄?”
宋将军已近知天命的年纪,自然能看出,郁娘子并非纯纯怨恨陛下,但这世上都是越有情越会吹毛求疵,越无情却越能包容。
他将这个情理讲与天子听。
谢临渊忽然古怪地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道:“朕是很包容她。”
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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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卿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好在醒来时全然忘记做了什么噩梦,心情也好多了,有些头晕但不打紧。
意外的是,谢临渊并没有挤到床上来。郁卿缓了缓神,准备躺回去再睡会儿。
帐帘忽然被解开,谢临渊面无表情而入,语气淡漠道:“换药。”
郁卿尚未从迷糊中彻底清醒,就没动,任由他揭开被褥。
腿上一阵冰凉,气氛沉默得诡异。
郁卿太困了,也懒得找话。谢临渊总能无视尴尬,遂也没出言。
二人相对沉默,片刻后,就听他道:“晚上再换一次。”
郁卿嗓子哑得干涩:“何时启程?”
“两个时辰后。”
郁卿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哪里。就哦了一声,躺回去。
谢临渊塞给她一杯温水,盯着她道:“朕今后不会再过问你半句话,给你涂药,送你去潞州,只是履行朕的口谕。”
随他便。
郁卿揉了揉酸痛的脸,喝了口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