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他分明想躲的。
只不过她眼睛比较尖,直觉比较准罢了。
郁卿陷入沉思。其实她从来不信谢临渊能彻底远离她,所以才把话说得那么狠,就怕他又得寸进尺。
只要谢临渊不来打扰她生活,被他看两眼,得知几个消息也不打紧。
这次去山里玩,她也想通了。刘大夫比谢临渊更重要。他和易听雪都是她在世上仅剩的亲人之一。她不能因噎废食,被担忧绊住脚步,最后留下一生遗憾。
若谢临渊还想继续纠缠,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郁卿低下头,佯装无事发生。
她拿起帕巾,走了出去,嘴里还嘀咕:“先吃菌子,后见小人,果真如此。”
谢临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分明看见他了,现在这算什么?
他跳下房梁,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沉声道:“郁、卿!”
“幻听幻听——”
郁卿面无表情,端着碗筷走进厨房。
谢临渊怒极反笑:“你就这么厌烦见我?恨不得视我为无物?”
可不是么?郁卿腹诽,给他两次机会让他走,他偏要追着她说话。她就不该信他这张骗人的嘴。
她没说话,给碗中加了勺盐,转身绕开谢临渊,坐回院中火堆旁,继续喝汤捞面吃。
这是第三次机会。还不走吗?
良久,谢临渊终于动了。
他沉默地走过来,到火堆边。火光照得他面容通亮,眸底翻涌的情愫却晦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