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柔声说:“我记下了。”
    老郎中掖好被角:“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个时候特别需要注意,骆家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是伤心过度吧。”祝荷说。
    老郎中晓得骆家才经了白事,摇摇头,祝荷道:“老先生,惊鹤身上有些伤,麻烦您也帮忙瞧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骆惊鹤不止受风寒发烧,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老郎中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祝荷低头:“一言难尽。”
    老郎中没盘根问底,只是说:“他这身子骨可经不起这样的糟蹋,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老郎中语气惋惜,在他的眼里,骆惊鹤俨然是活不长的。
    从药箱里拿出药酒,老郎中亲自给骆惊鹤上药,用熟稔的手法揉开药酒,活血化瘀。
    “骆家媳妇,搭把手。”要给骆惊鹤的背上药,得让他侧躺,需要祝荷支撑住他。
    忙活一阵,老郎中开了药方子,并留下药酒和一小罐子药膏。
    药膏是用来涂掌心的掐痕——老郎中号脉时发觉骆惊鹤掌心伤痕,他或许发现了不对劲,却一字未提。
    顾念骆家刚出了事,老郎中只收了一两诊金。
    祝荷带老郎中出屋,王大树立刻迎上来:“祝娘子,惊鹤他没事吧?”
    祝荷摇首,眉眼忧愁,说:“大树哥,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一趟,我得和老先生回去抓药。”
    “不麻烦不麻烦,我送你们。”
    祝荷感激一笑:“谢谢你,大树哥。”
    堂堂七尺男儿的王大树红了耳根。
    送老郎中回了医馆,祝荷去隔壁药铺抓药,出来看到一个卖馅饼的摊子,正好肚子饿了,祝荷买了三个,两个给了王大树。
    王大树不好意思接:“给我的?”
    “嗯,大树哥,你今天帮了我很多,谢谢你,你莫要与我客气,吃吧,这个馅饼很好吃的。”
    “不用,不用,你给我一个就行了。”
    “不成,你驱使驴车,干的都是体力活,肯定要多吃一个,大树哥,你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就收下吧。”
    王大树悄咪咪瞟她一眼,败下阵来:“好。”
    祝荷又去买了油盐、十斤米面以及各种菜和牛羊猪肉等,遇到一个分叉口时,祝荷让王大树往左边走,不出意料路过华阳镇最为热闹的赌坊。
    这里便是原身曾经借贷的地方。
    想到周玠,祝荷道:“大树哥,你知道这里赌坊的老板是谁吗?”
    王大树:“周玠,不过这里本来不是他的,是一个叫洪六爷的,但他三年前死了,周玠就接手了。”
    “还有这种事?”
    “嗯,我也是意外知道的,我、我那个有个远方亲戚就在周玠手下做事,叫阿三。”
    “阿三?他长什么样子?”
    “很高,今年十八岁,长得挺凶的。”王大树道。
    祝荷颔首。
    照王大树所言,他口里的阿三就是她今儿见过的阿三。
    祝荷略感惊喜,她睨王大树。
    心说,王大树啊,真是个好人呐,知道不少情报,省去了她很多麻烦事儿。
    “对了,祝娘子,我听说今天你家好像来了几个要债的?你还好吗?”
    被提及伤心事,祝荷脸色登时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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