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也许是两息,也许是一刻钟,祝荷道:“大人,你判断好了吗?踮脚踮久了,脚麻。”
    相无雪敛好心神,不露痕迹偏开视线,点她的名字:“钱仙子,某已知晓。”
    “那大人可以安慰我了?大人,我现在想起方才惊险的刺杀,后怕得厉害。”祝荷放平脚,声线发颤。
    相无雪面容平静,她想说让祝荷不要装了,可是微微启唇,一字未溢。
    “大人,怎么不说话?”
    “钱姑娘,倘若刺客折回,我与你恐会被发现,还是先行离去。”他补充,“钱姑娘,无须担心,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谁?”祝荷问。
    “我府中侍卫。”相无雪此次出京查案有带府中侍卫,只是回来时侍卫被他派去做其他事。
    “那要多久?”
    相无雪:“约莫一日。”
    祝荷道:“太久了,谁知道我们出去后会不会拐角遇到刺客,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待在这里更好。”
    “大人,我怕。”她垂首说。
    四周沉默半晌。
    “钱姑娘,你......莫怕。”相无雪宽慰道,目光寸寸扫过装腔作势的祝荷,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口头上的安慰还不行。”
    相无雪疑惑间,祝荷用手帮相无雪拂去衣袍上沾染的枯枝落叶,随后摸着相无雪劲瘦结实的侧腰,关切道:“疼不疼?”
    相无雪下颚僵冷,沉下气道:“无妨。”
    说罢,相无雪要拿开祝荷的手,却不想她提前一步抽回,速度很快,毫无留恋,以至于让相无雪产生一种错觉——方才她根本没有摸过他的腰。
    祝荷:“抱歉,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相无雪深吸一口气:“某知道。”
    祝荷“嗯”一声,唤一声道:“大人。”
    然后抱住了相无雪。
    相无雪顿时神色凝固,他冷着脸,紧绷着身体一边要拽开祝荷的手,一边说:
    “钱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语气很沉。
    祝荷抱紧他,嗅到相无雪身上淡淡的沉水香,舒适清神,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凝聚于鼻端久而不散,是一种高贵的香气,与相无雪气质十分贴切。
    她换了一副样子,笑着说:“男女授受不亲?啊,对不住大人,这个对我来说不管用,我青楼出身,这些世俗礼教完全束缚不了我,我想怎样就怎样。”
    “我现在害怕,需要抱着大人才会不再恐惧。”她理直气壮。
    相无雪拧眉,眼中蕴出克制的震惊与薄怒:“钱姑娘,自重。”
    “自重,自重,我都听累了,大人,你能换句话提醒我吗?”祝荷仰头道,“大人,你不觉得眼下这个场景很适合来做些对你来说离经叛道的事情吗?”
    相无雪哪管她的话,径自推开祝荷。
    祝荷先行松开相无雪,失望道:“大人,救命恩人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无法满足,你适才不是说只要是你力所能及之事你就会帮我的?”
    “你要食言?”祝荷质问。
    相无雪被问住了,愣神斟酌对策之际,祝荷再度抱住他。
    这回相无雪没再排斥,只能忍受这令人不适的搂抱,双手无处安放。
    “大人的胸膛好暖和。”祝荷说。
    相无雪唇线绷紧笔直。
    良久,相无雪出声:“钱姑娘,你可好了?”
    祝荷:“没有。”
    旋即她问道:“大人,你知道是谁派人来刺杀你的吗?大人作为刑部侍郎,想来暗中也与不少人交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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