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回握他的手。
    周玠声线平平淡淡,仿佛提及的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就是给你下了点东西。”
    闻言,祝荷惊愕地睁大双目:“你给我下了什么?”
    周玠轻快解释:“毒呗。”
    “周玠,我怎样你才会给我解药。”祝荷蹙眉。
    周玠避重就轻,安抚道:“别怕,你现在不是没事嘛。”
    “你......”祝荷晓得周玠是不会给她解药的,忍了忍,神情强颜欢笑,眼睛悄悄瞪他。
    这一瞪不曾逃过周玠法眼,他大笑,肉眼可见的喜悦,若细听,可闻声音中含着微不可察的讥讽。
    末了,周玠与祝荷上马车回宫。
    对面,薛韫山愣愣望着祝荷......以及她身边的男人。
    尚未来得及高兴,悲愤难过化作沉重大山压下来,压得薛韫山胸口堵塞,无法喘息,眼睛酸涩得难受。
    薛韫山恍惚一瞬,艰难启唇,涩声道:“瑜兄,你可知那是谁?”
    相瑜没反应过来,他亦心事重重。
    找了半圈,再未发现他满意的磨喝乐,相瑜情绪低迷,近来府里气氛沉重,舅舅大病一场,又被贬,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相瑜本想着出来过个节,透气散心,然结果事与愿违。
    薛韫山重复,摇晃相瑜手臂。
    相瑜醒神,这才缓缓看过去:“那就是买走我喜欢的磨喝乐的公子,咦?那马车瞧着怎么像皇室的......”
    相瑜声音愈发小。
    薛韫山却听到了,猛然转头看向相瑜。
    .
    周玠与祝荷到宫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一辆出宫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出一入而过。
    晋王叫停马车,撩开精致繁复的帘子:“三皇兄,今夜玩得可尽兴?”
    周玠掀开帘子,月色照耀下,周玠目光懒散:“有劳四皇弟记挂,我玩得十分开心。”
    晋王好心道:“三皇兄贵为皇子,臣弟以为您以后出门在外切记小心,勿要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周玠平静自若:“不劳皇弟担心,我自有分寸,倒是皇弟,夜里冷,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话到最后,周玠逸出一声短促的笑。
    祝荷听到周玠挑衅的话,心想你们俩咬得越厉害越好。
    周玠的笑在晋王耳中便是饱含嘲讽和得意,晋王神色瞬间扭曲阴沉,额角青筋暴出,他想起自己被周玠算计的那天,想起自己被迫与男人......
    胃部一阵恶心。
    半晌,晋王忍下怒火,阴柔假笑:“臣弟记住了。”
    周玠放下车帘的时间,晋王藉由空隙隐约瞧见一闪而过的淡青色衣料。
    周玠车里还有个人。
    晋王思及手下的话,周玠此次出宫,身边带了个女人。
    因为周围全是周玠的暗卫,探子不敢靠近,故未曾看清女人的脸。
    但不要紧,其他百姓肯定见过。
    .
    回殿后,周玠摆手,成群结队的太监端着东西进来。
    祝荷惦记中毒的事,心不在焉,没注意看。
    周玠道:“今日乞巧,我有些东西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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