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与呼吸声交织,暴烈而汹涌。
他开口欲叫茶莺莺,话到嘴边止步,他怕把人吓走,怕人又消失不见,立马不管不顾冲出车厢,直接从行驶的马车里跳下来。
幸好马车速度不快,薛韫山没出事,只是身形略有踉跄。
马夫吓了一跳,赶紧停下马车:“少爷,你没事吧,诶,少爷,去哪?”
里头的随从反应过来,吓得脸色煞白:“少爷!你去哪啊!车还在动呢。”
马夫回答:“少爷跳下去了。”
薛韫山根本没心思去管身后的人,他逆着人流而上,步履飞快地跑过去。
冷飕飕的风如刀子般在他脸上刮来刮去,他却完全感知不到疼痛。
须臾功夫,薛韫山停下急促的脚步,停在三尺之外的地方。
他静静凝视祝荷,心跳加速,身体发热。
如果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薛韫山,他一定会冲上去死死抱住祝荷,然而今的薛韫山已非过去的纨绔少爷。
一年多的光景,薛韫山变得稳重,加之上回,他更不敢鲁莽。
薛韫山擦掉眼泪,吸了吸酸胀的鼻子,低头打量自己素淡衣冠,觉着自己穿的不好看,忍不住恼恨自己为何不穿得好看些,早知道就不去拜佛了。
可不拜佛回来保不准无法与祝荷重逢。
薛韫山收敛混乱无章的思绪,哆哆嗦嗦整理好衣冠,而后抬头——
祝荷不见了踪影。
刹那间薛韫山手脚发软,一面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一面叫“茶莺莺。”
然后他就在前面看到了祝荷,心头瞬间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他不顾一切疾奔,展臂用力抱住了祝荷。
“茶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