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震惊无比,生生愣住了,忽而想起渡慈对她说过的话,所以这便是他下山的惩罚吗?惩罚竟是死亡。
这着实叫人难以置信了。
祝荷心情莫名有点儿复杂,说不清什么感觉,或许只是感慨与惋惜吧,再加一点儿难受,毕竟她曾经和渡慈有过一段虚假的情缘。
他突然死了,祝荷有些难以接受。
他真的死了?为什么会死?是因为违背戒律下山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祝荷不得而知。
祝荷仰头,目视祝练。
“怎么了?”祝练道。
“他死了。”
祝练勾笑,毫无感情道:“然后呢?死了最好。”
“他是你哥哥。”
“那又如何?”
祝荷收回视线低头,问了也是白问,祝莲与祝练两个兄弟之间的关系绝非正常兄弟关系像祝练这样一个变态,对哥哥的死毫无反应委实太正常了,他若是伤心,那才叫见了鬼。
冷不丁间,耳边响起祝练的声音:“怎么,祝姑娘,你很伤心吗?”
“啊?”祝荷没听清。
祝练眯了眯眼:“你为祝练的死感到伤心吗?”
目及祝练危险的神情,祝荷道:“没有,只是很震惊。”
“还有呢?”祝练歪头问。
“没了。”祝荷反问,“你觉着还有什么?”
祝练道:“祝姑娘,好歹你和祝练一起度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你就不能难过吗?”
“我与他只是因为你的任务而已,我早就不记得了。”祝荷滴水不漏道。
祝练眨了下眼睛:“我才发现祝姑娘好生无情。”
祝荷:“无情怎么了?”
“不怎么,我很喜欢。”祝练忍不住俯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睡醒的白蛇从他袖管里钻出来,爬上祝荷的小臂。
“嘶嘶——”
注视白蛇毫不掩饰的喜爱,祝练失笑不已。
“祝姑娘,小白在说喜欢你。”
祝荷扫眼缠绕住她手腕的白蛇,她选择忍,前几天冬眠的白蛇醒了,一醒来先是和主人打个招呼,接着就一直黏着祝荷。
祝荷忍耐着滑腻调皮的白蛇,忍着忍着就习以为常,由从前的讨厌变成被迫接受了。
“若是祝莲知道姑娘将他忘了,不知该气成什么样?”似乎想到有趣的画面,祝练情不自禁大笑。
似乎感受到主人美好的心情,白蛇吐出蛇信子,翘着细长的尾巴,赤色的竖瞳与主人的红眸别无二致。
“他已经不在了,继续赶路吧。”祝荷说。
祝练目视前方,笑眯眯喃语:“他可没那么容易死。”
.
黑夜,天山山庄密室。
“你父亲死了。”
“什么?”天山派少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戴面具的黑衣男人,“父亲他死了?怎么可能?”
黑衣人阴柔地笑了笑:“尸体已经帮你运回来。”
少主沉默了许久,全身颤抖,悲痛欲绝哀嚎道:“父——亲!前辈,父亲是被魔教教主杀掉了?”
黑衣人失望道:“看来你父亲还是棋差一招,你想不想报仇?”
少主落魄道:“前辈,我就是一个废人,何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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