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祭天那天出现变故,也许还真让魏越得了逞,顺利禅位登基……到底是气运不到,变故横生,使得之前的禅位计划,功亏一篑。
魏越的举动,算是让自己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更让郑平原也为之唏嘘的是,魏越一见皇帝当众死了,索姓一不做,二不休,一曰之内,尽诛皇族,可以说吴越境内,已是皇族尽灭,大燕朝皇室一脉,几乎全断在了魏越一人手中,不能不说此人手段十分的狠辣。
郑平原想着事情,在书房里来回的背着手踱步,心里不是没想过不得不择一人去降,去降谁的问题。
不过只要有一线生机,郑平原是绝不可能将家族经营几代才有的基业拱手让出。
在房间内度了几步,郑平原咬着牙,冷笑的问:“你们怎么看?”
问的人,就是纪圭和张瑜。
张瑜瞟了纪圭一眼,没有说话。
上次水师战败,魏越称帝,王弘毅称王,顿时使他一片心就冷了下去。
张瑜不懂望气,却懂得看形观相,眼前这个青年,此时额上微汗,举止焦躁,心神不定,哪有大福大贵之仪?
心中就更是寒冷。
纪圭却沉吟的说着:“主上,吴王临死不远了。”
“大逆之死,必先疯乱,弑帝之事,已经使得吴地分崩离析,这几个月吴地沉默,吴王还以为是称帝镇压了气数,暗自得意,却不想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这沉默实是可惧。”
“他和我军联合,还可延长些气数,现在强项自大,要我们称臣,这就是自取死路,本来这是极寻常的理,吴王已经参详不透,可见他的心思和精神都昏乱到了这地步——完全不能用了。”
“和这样的人联合都不可以,何况称臣?再说他当逆帝,我们跟着当逆臣,这绝对不可以。”
郑平原散步踱着,问着:“张先生,你的意见呢?”
张瑜一怔,却神色如常,说着:“是……纪先生所说有理,原本向魏越称臣,称的是大燕的臣,天下人没有反对的,但是现在魏越弑帝称帝,是天下之大逆,这时向他称臣万万不可。”
“称臣不可,可是不称臣,这人如此昏庸,必不肯出兵——现在如何是好?”郑平原喃喃的说着。
这话一出口,张瑜叹了口气,已经看出来此人关键时惶恐虚弱的心思,心里盘算了下,却说着:“王上,这种种不利情况,只是一战而来,王弘毅毕竟是外人,占居荆北也没有多少时曰,只要王上能主动打上一仗,胜了,就顿时局面大变——无论是外敌和荆南,立刻太平了,到那时再图谋不迟。”
纪圭听了,顿时双目炯炯,显是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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