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大概她人还没到家,舅舅和舅妈就会守在她的家门口了。
所以刻意在外面多逗留了些时间。
围着环城河绕了三圈,人身上起了薄汗,黏糊糊的难受,这才决定回家洗澡睡觉。
许是因为太晚,许是因为要安抚女儿,舅舅舅妈并没有前来。
许岸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是被毫不手软的敲门声吵醒的。
空空空的砸门声配上舅妈熟悉的,带着尖锐犀利的声音,像是去年的一幕重现,回荡在楼道中。
许岸在床上坐了半响。
不急不慢的起身,洗脸刷牙梳头。
最后取了瓶昨晚买的冰水,喝了一大口,这才从冰箱里取了鸡蛋和面包。
简单做了个三明治。
待到肚子舒适,人也彻底醒神,这才缓缓起身,开了个门。
黄文娟被她拖着,性子脾气扯到了最高,像是亟待爆炸的气球,一戳就会轰隆作响。
看到许岸的瞬间,声音提起,高呼着,“你还回来干嘛?”
“当然是参加高考。”许岸说的随意,眼眸里却带着几分冷。
后来她想,自己当真是陆临意的好学生,用时间熬人,最能扰乱人的心智。
这一点,她一学就会。
黄文娟当真急了眼,大喊着,“你不能在这参加高考。”
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恨不能手撕了许岸。
就像去年,她原以为在最后一门功课前告诉许岸外婆突发心脏病的消息,就可以让她顺利落榜,却不曾想,庄果希竟然也考出了从未有过的成绩。
远比许岸辅导之前还要差。
那一瞬间,舅舅舅妈所有对人生的期冀都化作对许岸的愤恨。
他们咬死了认为,她是灾星。
克死了爸妈,克死了外婆,也克了他们的女儿。
明明庄正已经找好了人家,只要许岸考不上大学,就可以直接嫁人。
彩礼丰厚,自然是要给他这个做舅舅的。
而庄果希若是可以顺利考上大学,他们全家都可以拿着许岸父母留下的抚恤金、卖房款、她的彩礼,去新的城市,换新的房子,迎接新的人生。
就把许岸留在淮城,和她死掉的亲人一起。
腐烂败坏。
是许岸,都是因为许岸。
庄果希才会落榜。
现在她又回来,黄文娟的精神被拉扯到极致,女儿这一年成绩的越发退步和一想到许岸会带来致命的灾祸交叠在一起,让她彻底丧失了理智。
她竟然还要和她的女儿一个考场,一同考试。
只是想一想,就让人崩溃。
一瞬间,黄文娟扯着嗓子,当真大喊出来,嘶鸣声起,震天响。
许岸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看着她像个跳梁的小丑。
如果说去年她尚且有几分畏惧,对自己当真无依无靠的恐慌和一丝对舅舅怀揣的期冀。
今年,她当真没有丝毫后退的想法。
对面的房门早已经打开,三十多岁,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那里,眼眸落在许岸身上,宛如狙击手似的精准。
只等着许岸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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