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大夜班, 刚好可以顺道陪叶菁菁一块儿去纺织三厂。
否则就现在的社会治安,谁也不敢让她独自一人走夜路。
至于谢爷爷——
那不用操心, 徐主席直接打电话, 叫小车送他回家。
临走的时候,谢爷爷还叮嘱叶菁菁:“你明天下班了, 去广白的医院,让他给你抓好了药, 你直接带回去熬了喝。”
叶菁菁赶紧点头:“好的,谢谢你,爷爷。”
党爱芳倒是念念不舍, 她害怕, 她多少年没在外面住过了。
叶菁菁才不管她呢,直接抬脚蹬自行车走人。
九月下旬的夜晚, 带着沁人的凉意。刚过中秋节没两天,这会儿天上的月亮依然是圆圆的脸。
银辉洒满大地,像满地的盐巴,又像是面果子上铺满的糖霜。
搞得叶菁菁明明刚吃过晚饭没多,又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可贾。
“我请你喝羊杂汤吧。”她积极推销,“我们食堂师傅烧的羊杂汤,味道很不错。”
纺织厂是典型的三班倒,夜里三点钟夜班工人还要加顿餐。
故而纺织厂的食堂, 大师傅们个个练了一手烧夜宵的好手艺。
谢广白下意识地谢绝:“别别别,我请你吧。”
叶菁菁咯咯直乐:“你请我?你有我们食堂的饭票啊?别客气啦,我又不是没吃过你的。”
她还要麻烦人家帮她抓药呢。
单是可以免费找谢老爷子看病, 她请他吃一年的夜宵,都是她赚了。
“行!”谢广白也不推三推四了,“下次我请你吃好吃的。”
车子一直骑到纺织三厂的食堂门口,才停下。
纺织厂的待遇不错,青工们在吃的方面,也相当舍得给自己花钱。
便宜如三分钱一碗的米豆腐,贵如两毛钱一瓢的羊杂汤,都有受众。
叶菁菁轻车熟路,要了两份羊杂汤,转头问谢广白:“要不要加芫荽。”
谢广白点头:“要。”
两碗羊杂汤上了桌,用料真实在。
羊杂切得均匀,大小适中,跟用尺子比出来似的。汤底浓郁,带着点儿羊肉特有的膻香。
叶菁菁吃了口炖得软烂的羊杂,跟谢广白商量:“我明天早上去找你方便吗?我明天开始上夜班。”
谢广白皱眉毛:“你的情况不适合上夜班。你身体太虚了。”
叶菁菁无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虽然上夜班有夜班补贴,而且还能免费加一餐。
但现在有句话,叫:重工不重,轻工不轻,纺工更苦。
纺织厂跟其他单位的情况不一样,并不因为是夜班,生产任务就会减轻。
他们细纱车间的女工,上一晚夜班,腿都要走断了,根本不敢合一下眼睛。
甚至好多人凌晨三点钟的那顿加餐,都顾不上吃,只想趁那半个小时,好眯着眼睛打会儿盹。
故而,大家还真不太乐意上夜班。
自然也没人愿意跟叶菁菁换。
谢广白无奈:“那你下班好好休息吧。”
医生同样讨厌夜班,可都是为了工作,没办法的事。
但医生上夜班也不需要一直睁着眼睛,没病人的时候,他们也可以在值班室睡觉啊。
谢广白琢磨着,到底有什么门路,能给叶菁菁换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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