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茸看清了那头颅的五官,登时发出了一声凄利的非人的惨叫,她双目通红,随后已经跪下,膝行爬去了那一颗头颅面前。
沈长离骗了她,他早就杀了九郁。
她手指都在发颤,把那一颗头颅紧紧抱在了自己怀中。
双目发直。
她唇边流下了一道细细的鲜血。
沈长离反应极快,迅速掰开了她的唇。
她竟然要咬舌自尽,给那男人殉情。
他面色更为阴沉骇人,狭长的双眼几乎淬了冰。
被她咬破的舌尖被他强行止血。随后,她下颌直接被这个盛怒的男人掰脱臼了,再无法闭合。
白茸唇无法闭合,只剩下双手拼命抓挠。
随后,她被一只大手拎起,扔回了卧榻上。
白茸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几乎瞬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还在持续地尖叫,状若疯狂,将手边可以拿到的所有东西都砸向他。
他背对着窗页,身形高大,喜烛滴下了一滴眼泪,火光被夜风摇曳,额心多了一道隐约的血色印记,让那张清俊如玉的面容显出了几分邪异的俊美。
她手边已经没有东西了,摸到自己发上簪子,拿下朝着他就捅了过去。
他躲都没躲,由着她拿着簪子刺了过来,刺了进去,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长而深的创口。
凌乱的记忆涌入了脑海,她头疼欲裂,爆发出一声更大的尖叫,跌跌撞撞后退。
创口涌出银色的血,像是溪流一样流下,这是他自己毫不在意。
他无动于衷:“怎么,不再重一点,捅穿我的心脏,给他报仇呢?”
他随手拔出了那根染血的簪子,扔到了地上。
沈长离随手拎起了她,甩回了卧榻上。
他衣裳都没脱,眉目清濯俊美,动作却宛如罗刹恶鬼。
白茸拼命反抗,她脑中嗡嗡作响,一直尖叫,反身想去抓挠他,把自己还记得的各种术法都用了出来,都对他毫无用处。
沈长离右手握住了她一双细弱的腕子,用最长的那根布条将她的双手束住。
发簪被扔在了地上,她一头鸦青的长发完全披散开了。
那一颗头颅就滚在榻边,死不瞑目。
她脑中一片混沌,似乎还回响着持续不断的尖叫。他在耳后说话,音色清润,却宛如恶鬼。
沈长离甚至都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停止挣扎的了。
只觉得不够。
她还不长记性。
翌日清晨,沈长离清醒过来时,周围一片狼藉。
女人已经厥了过去,细弱的手腕被布条磨得血肉模糊,依旧被吊在榻边架上,面色死人一样的惨白,气息微弱,毫无声响。
昨夜他疯了。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都倾斜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还有未融化的冰散落在榻上。
白茸有他一半内丹在体内,不排斥他的灵力,他迅速用灵力吊住了她的命。
翌日清晨,难得天朗气清的时候,天气很好,阳光从山谷对面漏出来,散在地面上。
宣阳和华渚带人守在室外,妖兵围绕了整个秘境,两人都低眉顺目,整个晚上,都没有发出什么响动来,一直默默守着,枫谷中原本的住民都被转移了出去。
沈长离以前去宫妃殿中从未有过这般动静,一般进去很快就走了,宣阳知道他心里其实很不喜欢这种事情,甚至很厌恶,他本性完全不像宣阳见过的其他妖兽,冷淡得很。
他厌人,大部分时候都只喜欢独处。
那些女人都爱焚香,用的妖界特制的香,一个比一个浓郁,衣袖沾染了味道,他每次回来都会去沐浴更衣。
下回却还要继续去,因为他不喜欢被人认为专情深情,更不喜欢被人和一心钟情神女的天阙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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