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几声,看到掌中有几点乌黑的鲜血。
他身上骨毒发作越发厉害了,疼痛对他而言不陌生,只是他不想让自己再失控,他需要对自己百分之百的把控权,不再重蹈过去的覆辙。
“陛下,您破阵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一点顾虑吧。”宣阳低声说。
所以没有发挥出来全力,甚至——他觉得陛下心中是有迷惘的。
沈长离没回答。
他淡淡说:“宣阳。你说,这辈子,我还会有再见到她的时候吗?”
“那时,她还会记得我吗?”
白姑娘走了八年了,杳无音讯,什么都扔了。
陛下第一次试着放手,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没有奇迹发生,这个世界上,原本便不存在奇迹,有的都只是意料之中,以及忽如其来的灾祸。
入夜之后,他在帐中入眠。
帐子弥漫着糜艳浓郁的麝香。
他入梦了。
这一次,却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女人。
是白茸。穿着一身喜服,如云黑发高高盘成发髻。
“滚出去。”在女人柔软的手臂即将抱上来时,他睁开了眼。
“几百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哥哥,你是如何一眼认出来的?对她已经这般熟悉了吗?看来,我错过了许多好戏啊。”
她说这话时,眼里却满是怨毒,毫无笑意。
楚挽璃问:“沈长离,你从前,就真的没有爱过我半分吗?”
沈长离没有与她多话的兴致,眼都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