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距不到半米。
莫伦左手轻轻捏住麦考夫的衣领,右手拿着领针在他的领口附近比划。
她神色自若,似乎只是单纯地观察领针的颜色造型与福尔摩斯先生是否相配。
麦考夫却觉得蓦地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他的衣领上被施加的力道明明轻到微不足道,却让他呼吸紧张,心跳加速,不知该往哪看才妥当。
抬眸,是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莫伦的睫毛又长又密,似蝶翼般轻颤。
垂眸,是距离更近的那双手。
莫伦的手指修长。只差两三厘米,她的指尖就能触碰自己的颈部皮肤、喉结、甚至是打开第一颗衣领纽扣。
不!住脑!
麦考夫强迫自己停止发散思维。再想下去就危险了,联想力太好是一种错误。
此时,莫伦却退后一步,把领针放到麦考夫掌心。
她坦然地自夸:“不愧是我,设计的样式不错,从颜色到款式,它都与您很搭。”
莫伦又说:“您不必着急回礼。我应该会在圣诞夜晚上到达纽约,您接我的那天再把圣诞礼物给我就好。给我礼物,而不是您失踪的消息,多么好的安排。您认为呢?”
第95章
有什么需要我认为的?
麦考夫正在严格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让它过度联想。
听到提问慢一拍,反应过来了,莫伦的重点是再次强调让他注意安全。
麦考夫回答:“好。我会按照您的建议,等到圣诞夜纽约汇合时,再向您送出回礼。”
他的音调平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起伏。
左手却握紧领针。仿佛隔着包裹领针的绸缎布料,还能感觉到黄金与宝石上的一抹余温——是莫伦指尖的温度。
十指连心。
若有若无的余温,通过他的手指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
麦考夫立刻把领针放到口袋中。
不能继续握着它,生怕心湖被加温过热,而不可控地沸腾起来。
他再次提出告辞:
“明天上午八点的轮船,我得回去收拾行李。不打扰您,我先走了。”
莫伦不多挽留,将人送到大门口。
“等您抵达纽约,电报联络,发我一个通讯地址。”
“好。”
麦考夫:“再见。”
“再见。”
莫伦目送人走出三米远,她没有继续驻足停留,干脆地关门。上楼,去书房,加快速度撰写期末论文。
街灯下,麦考夫回望了一眼被毫不留恋就关上的大门。
轻轻触摸装着领针的口袋,抿了抿唇,转身也大步离开。莫伦这样做,很好。她这样做,就好。
*
*
有的人走了,似乎不曾带走一缕云彩。
伦敦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变得安稳宁静。
日日夜夜,这座城的喧闹依旧。
整整八天,苏格兰场广撒网式调查,但无人发现盗走火葬场老板卡恩斯钥匙的可疑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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