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伦又有一个疑问,凶手是否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堆雪人的准备?
如果早有计划,何必把尸体埋在土坑里,还要再费力挖出来。
为什么凶手不选择把尸体放到箱子里,或是某个不起眼角落?那比挖坑填土再挖坑取尸要方便很多。
等到转移尸体时,凶手又多做了一步,把死者的衣服脱去。
这是否意味着凶手在衣物上残留了作案痕迹,所以要除去证据?
或者,这样做是为了便于凶手在尸体背部按下掌印?
莫伦问:“背部的掌印,情况如何?”
莱瑟姆:“我把它拓印下来,是左手掌印。掌印偏小,我认为来自女性或瘦弱男性的可能性较高。
另外,它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左手小指缺了一节,所以没有小指的指纹。”
说着,将尸体侧翻,让两人能够清楚地看见死者背部的掌印。
手掌印清晰。
近距离观察,可以确定不是血掌印,而是使用了某种红色油墨。
这点与博物馆闹鬼事件中的人皮指纹相似。
侦探肖恩的指印,是使用了某种黑色油墨,按压在人皮上,持久保色。
眼前的死者卡基与捕梦社存在关联吗?
这时,麦考夫提问:
“据说死者卡基的幸福小雨衣安全套工厂,是使用橡胶做原料,对吗?”
法医莱瑟姆点头,“对。”
麦考夫指向托盘里的安全套:
“这只用来包裹被分尸器官的安全套,它却不是橡胶做的,应该是羊肠吧?”
法医莱瑟姆再次点头,“是羊肠。”
麦考夫:“这点不奇怪吗?”
一位橡胶避孕套的生产商,被分尸切割的生殖器,装在用动物肠子为原料的安全套中。
莱瑟姆苦笑:“福尔摩斯先生,这里是纽约,不是伦敦。伦敦早就习惯了安全套生意,但从九个月前起,在纽约生产、销售、购买安全套变成非法犯罪行为。如今,在纽约获得安全套颇有难度,哪还顾得上它是哪种材质。”
麦考夫:“ 您说得不错。可谁缺安全套,卡基都不缺,他能从厂里拿橡胶安全套。尸体上的这只套子,更大概率是凶手自带的。”
莫伦听懂潜台词。正因纽约购买安全套困难,反而为锁定尸体上安全套的来源缩小范围。
假设这只套子不是从欧洲带来的,而是在纽约当地购买,那么查出它是哪个牌子,从哪个工坊制作,在哪里销售,或许能摸查到凶手是谁。
莫伦问:“莱瑟姆法医,您清楚它是哪一家产的吗?”
莱瑟姆摇头,“这方面,我了解得很少。只能去黑市打听,但也有难度。科姆斯多克法案施行以来,纽约安全套市场风声鹤唳,很多人被抓被罚款。”
他瞄了一眼法医室的门,又压低嗓音说:
“据我所知,纽约警局接到命令,搞了多次钓鱼执法。现在安全套商贩对警方的对抗情绪很高。
两位如果去黑市追查线索,千万别表露与纽约警方有关,也别说是平克顿侦探所派去的,大家都知道侦探所与政府的合作。”
法医莱瑟姆提醒:“总之,掩饰来历,小心被坑。”
“谢谢提醒。”
“我们会当心的。”
莫伦与麦考夫感谢了莱瑟姆,又相互看了一眼。
眼前出现了毫无道的阻碍调查因素。
纽约有着它专属的城市规则,一旦触发禁忌,势必引来不祥。
两人带着初步尸检报告离开警局。
麦考夫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瞧着天色,今夜必有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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