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红酒混合着迷迭香、肉桂、橙子、蜂蜜等缤纷甘甜。甜而不腻,最适合为陌生城市的冬日夜晚添加一份慰藉。
壁炉在四米之外。
橙红火焰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为周遭的客人镀上了一层暖色调。
莫伦轻摇酒杯,视线自然而然望向麦考夫。
福尔摩斯先生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冷静。
不过,常年笼罩着他周身的静寂浓雾,今夜被跃动的炉火光晕渐渐渗透。光影之间,让他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莫伦的视线最终落在对方的耳垂上。此刻,它正微微泛红。
这让她情不自禁地有点手痒。
也不知福尔摩斯先生的耳垂是哪种手感?与他锐利的眼神不同,他的耳垂看着软乎乎的,很好摸的样子。
麦考夫也喝了几口热红酒。
酒精给胃部带去暖意,但距离微醺还远得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在他身上流连忘返的目光。
他神色如常,平静发问:“您在看什么?”
“您觉得呢?”
莫伦笑着反问。
话音落下,她却倏然伸手,向对面探去。
麦考夫没有躲,更不动声色地前倾身体,缩短两人的距离。
下一刻,他以为能感受莫伦指尖的温度,不料落了空。
莫伦在即将触及那只微红耳垂时,居然又缓缓收手。
她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我职业病犯了。昨夜赶路,在马车上睡了一夜。这会看到您的耳垂泛红,担忧您受冷生了冻疮。定睛细看,您没病,这太好了。”
麦考夫面色不变,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
随即浅笑起来,似单纯疑问:“不用触诊,您就能确定了?”
莫伦一本正经地点头:
“不必触诊,凑近看就确定了,您的耳朵皮肤情况非常好。只怪壁炉火光炫目,叫人眼花,我没能一眼看清。”
麦考夫摩挲着酒杯。是吗?他怎么没有同感呢?
却是不紧不慢地回应:“您说得对。我也觉得炉火可以昏暗一些。”
如果光线昏暗,双眼看不清就必须凭借触感判断了。
莫伦轻笑,“壁炉烧得不够旺,取暖就成问题。二选一,为您的身体着想,还是让火光闪耀。”
麦考夫眨眨眼,微笑着浅酌一口,谁说取暖只有烤火这一种方式的?
眼下却无他法,这是在旅店餐厅的大堂,所以莫伦还是对的。
两人选择在餐厅进餐,而不是在客房内不被外人打扰,有一些正经事要做。
玩笑过后,环视四周,观察其他旅客。
准备找几个合适的人聊天。搭话,才能更快速了解匹茨堡可能存在的异状。
圣诞节刚过,旅店的客人不多。
整个餐厅仅有二十一位食客,三五成群分坐在不同餐桌边。
瞧着众人的装扮,多是商贩,有的携家带口出行。
也有一桌是五位身着同款制服的保镖。
保镖们没有特别留意某个区域,或是雇主不在场,或是本次护卫工作已完成。
麦考夫叫来服务生:
“寒冷冬夜,我请在场的诸位喝一杯热饮,庆祝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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