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蒂沉默半晌,回想两人相识的种种。
他说:“我与鲍勃相识,是在他成为主教之前。九年前,我也刚刚崭露头角。我觉得他没什么太大改变。不像大多上位者有着两面派的嘴脸,鲍勃对上对下都不会得罪人,不会捧高踩低。”
“但人都喜欢听好话。他认同颅相学,更是认同我对他颅相的点评。虽然我们最开始是咨询师与客户的金钱关系,但相识九年已经成为朋友。”
吕蒂善于挑选客户,知道哪些能捞一笔就好,哪些可以长期薅羊毛,鲍勃勒鲁瓦是从肥羊变为朋友的个例。
“就像去年夏天,他得知我遭遇了绑架,主动从巴黎赶到了里昂,为我进行了整整一周的祈福仪式。且不说他作为主教多么忙碌,成年后我没有遇到第二个这样关心我的朋友了。”
吕蒂越说越不认为鲍勃勒鲁瓦监守自盗,那违背了他一贯以来的为人处世习性。
莫伦追根溯源,“你还记得九年前如何点评他的颅相吗?”
“还别说,换个人,我也许就记不清了。”
吕蒂却到今天都没有忘记对勒鲁瓦的颅相评价,“鲍勃很符合颅相学中定义的善良忠诚的完美脑袋。”
勒鲁瓦的前额与后脑勺饱满圆润,头部上宽下窄。
下巴尖微翘,整个脑袋没有一处崎岖不平的凹陷,与书里的标准头型近乎百分百地吻合。
“我阅头无数,鲍勃是老好人脑袋的经典模板。当时,我就是这样评价他的。我说得诚心,他听得也开心。”
吕蒂不曾对第二位客户那样真心夸奖,也没有再遇到过如此标准的脑袋。
他说:“两位也看到了,鲍勃的头相至今没改变。最多是头发少了些,有点轻微秃顶。在颅相学中秃顶不算缺点,是认真工作的表现。”
莫伦听到这里,可以解勒鲁瓦主教与吕蒂交好,这位前颅相师很能提供情绪价值。
然而,交好与深交是不同的。
勒鲁瓦信任吕蒂,以至于请他帮着处荆棘冠失窃,这约等于交付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