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想想看,那可是吏部尚书。文官武将们要升迁,都得往吏部打点。吏部的油水,比我们户部只多不少。”
“张尚书这次也是倒了血霉,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别胡说。犯事的是张四,是张尚书的族侄。张尚书顶多就是一个管束族人不严,被皇上数落几句也就没大碍了。尚书位置还不是坐得稳稳的。”
“能不能坐稳,现在可说不好……”
纪尚书面无表情地出现了,原本嘀嘀咕咕的一众官员,立刻闭了嘴。
……
纪尚书捧着几本账册进宫面圣。
姜韶华翻看账册,看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完。讥讽地扯起嘴角:“一个张氏族人,就有这般丰厚的家产,真是让朕开了眼界。”
“朕还听闻,张尚书夫人这两日病倒了。不知是忧思过虑,还是悲痛过度所致。”
姜韶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背着任何人的意思。
也因此,很快就传进了张尚书府。
张尚书面色难看极了,一声不吭地去了内院,对躺在床榻上抚着胸口哀哀呼痛的老妻道:“别躺着了。再这么躺下去,皇上派太医来给你诊脉,到那时脸才是彻底丢尽了。”
张夫人这几日多了许多白发,嗓子都哭哑了:“妾身实在心痛。金银玉器之类也就罢了,那几万亩良田,当日都是好不容易买来的。你非要登在张四名下。现在可好了,都被查抄充公了。”
整整几万亩的上好良田,市价得有五十万两。张家积攒了几十年,像这样的大片良田,也只有两处。一处在祖籍,另一处就是京城郊外这一处大田庄了。当时为了避人耳目,张尚书将田产记在张四名下。结果,一夕之间,良田就被官衙查抄走了。
如此一来,张家的资产陡然少了六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