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得立刻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郑太皇太后是个偏心的老糊涂。让太皇太后党官员进一步离心,加快投向天子的步伐。
杨尚书这只老狐狸一点就透,立刻应道:“陈舍人请放心,本尚书从不是胡乱嚼舌之人。此事,本尚书一个字都不会说。”
当然不能由他亲口说,让身边随从“一不小心”透点口风出去,就足够了。
陈舍人和杨尚书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杨尚书办差,皇上自然放心得很。”
……
杨尚书办差,确实让人放心。
两日后的夜晚,杨尚书派人将郑宸的头颅送去了安国公府。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安国公捧着木匣子,心情百味杂陈,最终挤出一句:“请代我多谢杨尚书。”
送木匣子的长随,立刻道:“尚书大人吩咐过,这事不能张扬。请国公爷速速将郑公子的头颅安葬入土。”
安国公点头应了。
待长随走后,安国公打开木匣子,看了儿子的头颅许久。
他没有哭。都到这等地步了,抹眼泪哭鼻子毫无用处。郑太皇太后明显走了一步错棋。可现在的他,连家门都不能随意踏出一步,不能进宫,也见不到太皇太后。便是见到了,难道他还能不知好歹地指责太皇太后?
安国公亲自备了一具普通棺木,将郑宸的人头放了进去,又放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鞋袜。
当日晚上,棺木就被悄悄安葬了。
然后,不知是谁口风不紧,悄然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