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自己护了。
他缓缓抬步,背起双手,脚下便是那一方废墟,如今四下里几乎都被夷平,只有脚下这数十丈方圆的地面仍是厚实逼真,上面留下了一些脚印,正是刚刚龙井先生绕了大锅转悠时留下来的。
守住了这片平台,便可以算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三爷,那邪祟是在做什么?”
而同样也在此时,远远的法舟之上,有位长须飘飘的大老爷,身上穿着纸质一般的蓝袍,上面乃是一个又一个的铜钱印迹。
身边阴风滚滚,有小鬼打伞,有鬼神烧香,身份尊贵,令活人也不敢直视。
“邪祟之心,谁人可见?”
而听着他的话,旁边那位明显也是活人下来的张家三老爷,却是森然一笑,沉声道:“他一开始答应配合我们,就是为了引着我们造这降神台,好借机做些什么倒反天罡之事。”
“只是他哪里知道,这降神台确实是按了他说的来搭建,但谁又是傻子?地脉早脉,阴阳相隔,他借不得地脉之力,又能做得了什么?”
说着,倒是摆了摆大袖,冷笑道:“孟世兄,对付这邪祟,咱们莫要托大,先将他拿了为是,以免夜长梦长!”
“好说!”
那身体虚无变化的孟家老爷,捋须一笑,道:“来人啊!将这张家逆匪,连那妖孽,一并给我拿下!”
“要活的,莫伤其命!”
“……”
“尊命!”
他身形虚无缥缈,就连声音也只是阴风刮过带起的风声,但这一传了出去,却是忽地引动了迷蒙天地之间,一片呜呼叫喊。
在这一方宅邸废墟上空,迷蒙天地里,滚滚阴雾涌动了起来,数道高达七八丈的阴森鬼影,从中自迷蒙深处浮现,皆身披青铜甲,大嘴一张,骤然有铁链哗啦啦飞舞了出来。
纷纷扬扬,四面八方,竟是直向了立于那片废墟之上的胡麻身上缠来,矫若巨蟒,顷刻之间,便要将他团团捆住,直从这台子上扯了出去。
“披甲厉鬼?”
胡麻一时眼神阴森,阴府之中,恶鬼无数,但只剩一缕幽魂,都无根脚,想要变得厉害,便要给它们披甲,但按了规矩,只有镇祟府以及鬼关门差役,才能给阴魂披甲。
况且,那差役披的,都只是铁甲,比起镇祟府的金甲力士来,那还差着好大一截呢!
此乃镇祟金甲集上清楚明白写着的,孟家这是坏了规矩……
当然类似的规矩多了,自己这会也不能咋地。
倒只是冷声一笑,上前一步,喝道:“爷爷在此,哪个不长眼的阴魂儿敢来作乱?”
说话间,已是猛得抬脚跺地,力从地起,劈手将向了那铁链抓来,将那无数缠到了自己身上的铁链,尽数抓住,然后手臂一振,便只听得轰鸣作响,条条铁链尽皆断开,向后弹去。
那围在了周围阴蒙阴府之中的高大恶鬼,竟是一个个,青铜甲崩裂,溅向四方,内中魂体也顷刻溃散,交织成一片愁云。
“这邪祟厉害!”
如此场面,便是连那张家三老爷与孟家大老爷,也微微皱眉。
贵人张家的三老爷已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喝道:“此邪祟乃是学了守岁的本事,就连那周家的四小姐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见不能等闲视之。”
“孟兄,可要千万小心,莫被上岸的鱼儿破了网,烤熟的兔子钻了窝,临了大功告成,却被他给溜了……”
“……”
“哈哈,三老爷放心……”
但那孟家大老爷本也皱起了眉头,见这张家人说了,却自冷笑了一声,道:“要不怎么说捉这邪祟的事情,就是咱们孟家最合适?”
“都说负灵克守岁,这守岁人的笨功夫,便是十年苦修,死了又还能剩几钱几厘的分量,能顶得这几场黑毛风?”
“……”
说着话时,竟只是晃了晃大袖,冷声向了旁边一个怀里抱着小旗的小鬼喝道:“传我号令,鬼将阴兵,速速前去捉拿邪祟,擒此獠者,得香火令,特许返回阳间,建府庙,塑金身!”
“许尔享用香火,就食一府之地!”
“……”
闻得此言,那小鬼立时颠颠地跑去传令了,一阵阴风,刮过了万千鬼阵。
一刹那间,只见得四下里群鬼哭嚎,一片片乌云骤然向了胡麻所在卷来,看似乌云,仔细向里面看去,便见是乌泱乌泱无穷无尽的小鬼,黑压压地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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