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走后没过多久,颜知便听见岑玉行的脚步声再度出现在了屋外回廊。
不知为何,那脚步声并未进屋,而是停在了门外,颜知正在困惑,便听见另一个人也朝这个房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岑师弟!听说颜师弟醒了,不知他好些么?”
屋外传来的是卢师兄的声音,“我给他拿了些外敷的伤药,是我家祖传的跌打药。”
“大夫正在为他检查,师兄把东西给我就好。”
“……那好吧。你转告他,等伤口结痂,这个拿去外敷,用量不可过多,每日一次即可。”
“好。”
说完了这事,卢举真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停顿了片刻,再度开口:“岑师弟……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师兄直说便是。”
“颜师弟在青麓书院很多年了,虽然他很少主动提家里的事,但我们或多或少,其实也都知道他家境不太好。”
“自然。家境好,便不会十二岁就来书院为你们打扫浆洗了。”
岑玉行说话有时锐利的可怕,卢举真愣怔了许久,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我等年长他许多,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要他帮忙分担杂务,确实惭愧。如今他能得岑师弟你如此照看,是他的福气,但……我想说的是……嗯……唉……”
卢师兄谈吐一贯得体,颜知还未听过他如此支支吾吾的说话,他就像在组织语言似的,许久,才再度开口:“我想说……颜师弟是一个极其要强的人,有些福气,以他的性子,是无法承受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岑师弟。”
卢师兄已然看出端倪了!颜知听得脸色煞白,呼吸都停滞了,可屋外的岑玉行却语气无辜的反问:“不太明白,师兄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