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前女友。
    出来时两人擦肩,梁京云漫不经心投向他的那一眼,也意味不明。
    “他真没在装?”
    徐知清忽然问。
    “对吧!”
    方绒瞬间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跟找着知音似得,正了正身,“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两个都是对方的初恋,就算当初分手挺不愉快的,可在一起那会,你们没少为对方付出啊。”
    “他为了你复读一年,你为了他文转理。就为了大学还跟他一块报考了个破金融,这能忘啊?”
    方绒越说越来劲,跟侦探上身了般,洋洋洒洒的推测脱口而出,都不带歇的:
    “就说当时学校里谁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连猴哥——哎,猴哥你们记不记得?就教导主任老孙,头顶翘撮毛的那个!连他都知道你俩在谈。”
    “你猜梁京云那年十一回来为什么莫名其妙背了个处分?二楼男厕后半个学期都是他……”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直到话快说完,发觉气氛诡异的静,方绒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僵硬抬头,声音越来越轻:
    “打扫的……”
    方绒看向徐知清,眼神疯狂暗示,让他救场。
    徐知清却淡定地喝了口水,才开口:
    “客观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方绒瞪着他,徐知清耸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随口一说般:
    “心里没过去的人,才会在意。”
    这确实不是什么禁忌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他们早有默契,这么多年都没再提及这些,这会忽然让她给追忆起了往事,方绒就是莫名不自在。
    徐知清又看向夏云端,直白问:“难道你没过去?”
    夏云端顿了下,抬眸笑笑:“没人会一直被困在回忆里。”
    “无论忘没忘,是装的还是真的……”
    她淡淡道:“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
    从商场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出头。
    夏云端的家跟方绒和徐知清的恰好在两个方向,三人在路口别过,夏云端独自一人往地铁站走去。
    沂宁没有夜生活,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行道树被夜风吹得簌簌,远处偶有前照灯扫过眼底。
    路上碰到些零零散散大约是刚下班的打工族,夏云端抵达时正好开走一趟,干脆坐下来翻起手机。
    苏女士的短信就是在这会发来的。
    没有备注的号码从手机顶部跳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瞬间在面前化作一张面孔,夏云端看着那句话,好像能听见苏女士的声音响在耳畔。
    【宣宣,妈妈回来了,跟妈妈见一面,好吗?】
    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手机,透粉的指尖泛了白,夏云端抿着唇,盯了屏幕半晌。
    直到地铁的提示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按灭手机起身。
    回到家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的事。
    清寂的房间没什么温度,夏云端本能抹黑往右边去开灯,手指却撞上摆在玄关柜上的花瓶。
    花瓶底座不稳,摇摇晃晃地往里打着旋,在边缘荡了荡,还是坠落,碎了一地。
    清脆的碎裂声入耳,夏云端反应了两秒,才记起来新家灯的开关在左边。
    开了灯后又收拾起残局,夏云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视野里映出豆大的血珠,她才反应过来手指被碎渣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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