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那边显然也看到了消息,顿时喜笑颜开。
“哎哟,姑娘客气了。”
他客套着,又瞅了眼她手里的花果篮,从手扶箱里拿出两个口罩递上前。
“你是去探病吧?最近流感多发,还得做好防护措施。”
夏云端也没拒绝,笑了下接过口罩。
戴了口罩也难掩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夏云端一向不喜欢医院,从进了门,拧在一块的眉就没松开过。
医院走廊一路望不到尽头,虽然已经是晚上,来往的人却不间断,都慢动作似得掠过她眼底。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步履匆匆,时不时会有病人的呻吟,或是家属的哭泣。
耳边是杂乱的刻意放轻的谈话声,夏云端轻车熟路地经过导诊台,和一众人进了电梯。
脚步和呻吟声被门隔开,每到一层都有人出门,直到电梯缓缓到十三楼,只剩她和另一个沉默的小姑娘。
夏云端偏头看了眼。
小姑娘看起来年龄绝不大,手里大约是拎着晚饭,脸上却尽显麻木和疲倦。
电梯门一开,她就默不出声地走了出去。
十三楼大多是特需病房,还有几间特殊的植物人病房。
夏云端手指紧了紧,跟着出了电梯。
两人是相同方向,小姑娘很快进了病房,夏云端放慢了脚步,逐渐停滞在她隔壁那间门前。
视线穿过观察窗,她生根似得站在病房外,手指僵麻。
病床上插着鼻饲管的女孩安静地躺着。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病床一侧,手里捏紧了什么纸片,垂头啜泣着。
这一层太安静了,安静得夏云端只能听见她隔窗传来的压抑的幽咽。
搭上冰冷的门把的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
夏云端就这样站在那一动不动,拎着果篮的手指越攥越紧,无端的窒息感汹涌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
屋内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她本能收回手想逃离,还没来得及后退,门被里面的人由内拉开。
夏云端无意看清了她手里捏着的东西。
不是纸片。
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面容看起来更年幼些,对镜头笑得灿烂。
夏云端怔怔然向上看。
对方疲倦的面容就这样映入眸底。
女人瘦骨嶙峋,眼窝深陷,眸里布满血丝。
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竟然几近花白。
夏云端猝不及防对上于珍含泪的目光。
在看见她的刹那,那双通红的泪眼又瞬间变得生冷。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来了吗?”
女人嗓音是哭过后的嘶哑。
夏云端手指紧了紧,喉咙发涩:“伯母……”
“别喊我伯母。”
于珍语气疲惫地打断她:“小语不会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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