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家的孩子有的家住得太远,上下学实在不方便,有的是父母担心再次惹上麻烦,不肯让他们再跟学校扯上关系,索性不再送他们上学。
生源的流失,不仅意味着学生们没书读,还有就是,失去了这部分学生家长缴纳的学费,他们的校厂也被查封的情况下,学校的资金来源,只能指望春妮藏在空间里的那点物资了。
老师们明白现状,都很气馁,春妮经历的失败多了去了,这件事在她看来已是颇有进展,反而时常开导老师们:“万事开头难,不管怎么说,咱们的流动小课堂能够开办起来,就是一个相当大的进步,不是吗?”
有的老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很快振作精神重新走上了讲台,而更多的老师悄悄地找到春妮向她请辞。
这些老师每每找到春妮时,都趁的晚上悄悄来:“家里实在没办法,孩子要吃饭,小顾老师,对不住了。”
“我想去内地看看,在这里实在没有出路。”
“……”
学校资金链出现大问题,老师们的薪水随之也减半。在今时今日米珠薪桂的境况下,度日的艰难不能用言语尽述,春妮不怪他们。
然而越来越多老师的离任也的确说明了,学校招收两千名学生的盛况,很可能成为倭据这段时期最后的辉煌。甚至学校能办到哪一天,还要看春妮对剩余这些财物如何利用。
想起时局和处境,不免让人沮丧十分。
有时候春妮临窗凭眺,看到的十个路人,包括孩子在内,有九个脸色都是灰暗的。
在这种灰暗的整体氛围下,但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那都是扎眼到让人有点牙根痒痒的。
这一天放学后,春妮就看到了这么一个人。
他关上门,神神秘秘地走到她面前,并目露兴奋:“上回你答应我的好处,该给我兑现了吧?”
春妮习惯性装傻:“什么好处?”
常文远兴致勃勃:“有个事我一直想做好久了,但一个人又做不了,必须再多一个人跟我一起做。你若是肯答应,就算你还了我的情,怎么样?”
春妮有些警惕:“什么事,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