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病”二字把陈皎唬住了,绿眉绿眼盯着他,“你休要扫我的兴。”
徐昭见她有畏惧的迹象,继续道:“现今这世道盛行男风,但凡权贵富商都爱豢养男倌,玩的花样多得很,哪个能干干净净的?
“九娘子身份矜贵,且有志气,断不可被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迷了眼。
“你若实在有兴致,也得寻身家清白,有学识涵养的,总比外头来路不明的干净。”
他说话的语气像劝诫迷途知返的羔羊,陈皎不耐挥手,“你别婆婆妈妈的,我就当花瓶养养眼。”
徐昭还想说什么,外头传来婢女的通报声,原是商玠过来了。
徐昭只得悻悻然出去。
走到院子里,见商玠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九娘子是有主儿的,你休要胡来。”
商玠露出胆怯的表情,一双桃花眼透着几分委屈,轻言细语道:“徐都尉言重了,小人不敢。”
徐昭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商玠款款进屋,马春见他进来,也露出敌视。他视若无睹,朝陈皎行礼,唤道:“九娘子。”
陈皎瞅着那张脸,心情都好了许多,朝他招手道:“你坐过来。”
商玠依言坐到炕案上。
陈皎是手控,好奇牵他的手观赏起来。他个头高,指骨匀称修长,皮肤白皙细腻,保养得极好。
陈皎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啧啧称赞道:“这手真好看。”
商玠笑了起来,也夸赞道:“九娘子生得俊,小的从未见过这般灵动的女郎。”
陈皎不信他的鬼话,问道:“你是哪里人?”
商玠回道:“小的是江南人,幼时家中遭遇旱灾,迫不得已把小的卖给商户,几多辗转,才到了薛家。”
陈皎:“身世也算可怜。”
商玠淡淡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总得往前看。”
这话陈皎表示赞许。
那商玠虽是男倌,却不轻浮,言行温雅极有教养,很入陈皎的意。
一旁的马春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很多时候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稍后薛良岳过来见礼,商玠退下,他带来一只精致的木盒,里头皆是黄灿灿的金条。
陈皎瞥了一眼,故作惊讶道:“薛郎君这是何意?”
薛良岳讨好道:“九娘子远道而来,我等招待不周,这是我们士绅商户的一点心意,还请九娘子笑纳。”
陈皎挑眉,伸手拿起一根金条,沉甸甸的,“你这心意着实厚重,我可承受不起。”
薛良岳忙道:“九娘子过谦了,魏县山匪猖狂,你带兵过来,当地也太平许多,断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且底下官兵上百张嘴等着粮饷,我等作为受益人,自当尽一份绵力。”
这话说得熨帖至极。
陈皎笑了起来,和颜悦色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朝马春做了个手势,她上前把木盒收捡好。
那木盒沉甸甸的,马春心里头乍舌,这得换多少亩田产铺子?
接下来薛良岳又说起商玠,陈皎知晓他想把人安插到她身边,倒也没有推拒。
金钱与美色,双收。
待薛良岳离开后,马春私下里同她唠了几句,说道:“那木盒沉甸甸的,薛家出手果真阔绰。”
陈皎满意道:“倒是个识趣的。”
马春还有些犹豫,试探问:“小娘子真打算把商玠带回官舍吗?”
陈皎看着她,不答反问:“难道不养眼吗?”
马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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