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还算有人情味,陈恩道:“你这个做兄长的还算懂得疼人,其他人只知道指责。”
陈贤树正色道:“儿也是做父亲的人,自然见不得九娘出去受苦。
“先不论当地士绅状告一事,不管魏县有什么问题,也该州府重新派县令下去维持秩序,而不该让九娘操这份心。
“她不曾接触过衙门里的琐碎,就算有吴主记,只怕也应付得手忙脚乱。
“如今士绅们又对她颇有埋怨,儿担心的是她吃不消。一来怕她性子烈,继续跟士绅们发生冲突,引发民变;二来则是她自身承受不住诸事繁杂带来的困扰。
“那地方毕竟比不上府里,她以往吃过不少苦头,爹总该多心疼心疼她。”
这番以情动人的言语可比规劝顺耳多了,陈恩听得舒坦许多。
他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不仅行事沉稳,还有仁慈之心,具有长子应有的气量。
陈贤树的劝言陈恩都听了进去,说道:“该让九娘回来的时候,我自会召她回来。”
陈贤树:“爹心里头有数就好,倒是儿多虑了。”
当即岔开话题关心他的身体,说天气炎热起来,每年进入苦夏他的胃口都不好,庖厨该变着花样备饮食。
父子二人叙了好一阵话,陈贤树才回去了。
陈恩继续书写,让崔珏务必给他回信魏县的情况。
另一边的陈贤树回到李氏的秋香阁,李氏备下解暑的银耳莲子羹,说道:“天气日渐炎热,大郎在外奔忙,且饮一碗莲子羹清清火气。”
陈贤树净手尝了尝,甜度适中,还冰镇过,很合他意。
他笑了起来,说道:“阿娘总是处处妥帖,把儿照顾得周到。”
李氏也笑眯眯道:“听说方才你去了碧华堂,可是为着要事?”
陈贤树点头,当即把陈皎在魏县胡作非为惹怒士绅一事说了,听得李氏皱眉。
“那孩子实在不知分寸,刨人祖坟到底不厚道,亏她干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