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群青简直叹为观止,赶紧打断, “喂,你们能不能别这个时候——”话没说完,余光看到一团银灰色影子,这次活像一只貂,蹿上通铺,一双光脚丫是白玉的皮贴着白玉的骨,踩着通铺边缘一跃而起,脚趾蜷缩,闪电般朝他扑了过来!
贺群青急急忙忙一弯腰,躲过了这一扑,差一点也要跟着四肢着地。但他到底是个人,哪儿躲得过这种飞檐走壁的貂,很快背后又一沉,熟悉的软肉贴了上来,在他背后扭成一条蛇。
“唉,小肖,你的衣领都破了。”耳边响起安慰他的温柔细语,配合那两根在他喉结处轻点的指腹,欲女的轻吟里充满真诚的歉意,“我刚才太用力了,对不起哦。”
贺群青想说话,嘴巴一张,脖颈瞬间一紧,欲女两手掐住了他脖子。
这下不用他劝,林况和新人a同时停下斗嘴朝他伸出手——
可欲女简直是附骨之蛆,任凭几只手在她身上,她都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又蹬又踹,流着眼泪躲闪,好像他们这一群大男人都在欺负她一个小女孩。混乱中,贺群青膝窝被她猛踹一脚,差点跪下,实在忍无可忍,他大力攥住一只滑溜溜的胳膊,闭眼就要往地上摔——
“够了——”
几人不远处响起一声被逼无奈的大叫。
贺群青感到身上女人一静,连带着林况和新人a所有动作也都停了。
林况瞪眼回头,很快嘴巴愕然的张大,说:“小金,你你你……你先冷静,我们,我们真的可以处理好……”
贺群青也没敢松手,这时感到,手里握着的那只纤细的手臂,随着金梓语的动作变得紧绷绷,肌肉宛如石雕一样僵硬,丝毫不再有女人的柔软,手感着实瘆人。
他看向金梓语。
见习修女手里拿着蒋提白那天给她的小刀,刀刃正对着她自己的颈动脉!
激动之下,金梓语那手颤颤巍巍,划破了皮肤,血顺着脖颈流到衣领里,湿了衣襟一角,她好似浑然未觉,只固执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灵神。
“你……快点消失!!不然我们——”
“同归于尽”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但行动证明了一切,金梓语手里的刀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重的靠近她自己。
贺群青背上一轻,耳旁也听到一声飘忽的轻哼。
他一愣,这才意识到,欲女竟然听话了,真的消失了!
贺群青缓缓直起腰。
他也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尤其是新人a。
新人a觉察到他解脱欲女灵神的束缚,那挺括双肩登时也放松下来。
在贺群青对新人a的印象再度被刷新之前,他暗自记下新人a看着自己的目光,心里已经领了柳晨锐这个人情。
……
欲女听话的消失,林况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议,但一抬眼看见金梓语,他急忙阻止,“你给我等等!算我求你,小金,金姐姐!你先把刀给我放下!你不是修女吗,修女也可以自杀的吗,你别添乱了,快把刀放下!”
金梓语白净的脸上布满汗水,劫后余生的喘了口气,垂下手来,但神情仍一阵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她看看贺群青,又看看一旁穿着羽绒服的少年,把目光落在了蒋提白脸上,那小心翼翼的神色,宛如在寻求对方的认可。
……
旁观这场闹剧的蒋提白收到她的目光,欣慰般舒了口气,“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竟然对她管用,不错。”接着他眉心微蹙,有些忧虑的补充:“就不知道还能管用几次?下一次,梓语,你再用这个方法,可要提前想好后果。”
金梓语丝毫没有反驳,默默擦掉脖颈上的血渍,安静点点头。
……
……
叩叩叩!
院门再度被敲响的时候,李乔尼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这次是牛心言走过去开的门,所有玩家在堂屋里,远远看着李乔尼。
李乔尼是个大个头,他视线跃过牛心言,也望着其他人。
这里人少的令他心惊,而且他也注意到,学员们不知为何都非常疲惫,看着他的目光,已经远远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李乔尼闷声叹气,颠了一下手里念珠,沉默片刻才说:“村民们今天情绪非常不稳定,出于对你们的保护,下午我还会和村民们在一起,你们就留在寝室里,关好大门,谁也不要出来,”最后他思考片刻,像是做了一个比较困难的决定:“我会送一些食物给你们,如果情况再发展下去,我们的所有课程只能取消了。”
*
没过多久,李乔尼果然送来一大箱食物,里面是饼干、小面包等散装零食,还有两罐据说他自己腌制的萝卜干。
村外办白事吹吹打打,一整天空气里隐约的乐声都是凄凉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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