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众人一路疾走,前面的孟蓓蕾倏忽站住了脚。
她背对着众人,缓缓抬起了手指。
所有人都是心底发寒,因为走到这里,孟蓓蕾竟然已经完全不再掩饰自己。
只见她伸向前方的那根手指,从长衫袖口里伸出来一截,整个就像是一张画纸剪成的手。
“乔尼就在那个院子里。”孟蓓蕾的声音轻飘难辨,时不时还有一种吹纸的哗哗声音夹在其中:“你们在村里大肆打听往事,还杀光了村民养的猪,他是因为保护你们,才更不受待见了,你们快去救他!”
蒋提白目光远眺,偏偏在这时讲起了条件,“救他可以,但是之后,你也要把公虎的真相,还有你们隐藏的秘密都告诉我们。”
孟蓓蕾缓缓回过头,她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新人a,看到她的脸时,浑身猛然一僵。
连贺群青也是后背冒汗,因为此时孟蓓蕾的脸,就和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完全一样了。
她的脸分明是一个白纸扎的女人,两只鱼眼僵硬不动,死气沉沉,像人又非人。
尤其当她盯着别人看,那眼睛就变得格外的显眼,好像她整张纸脸上,就只有这一双眼睛一般,令人产生强烈的不适。
“好,我答应你们,”孟蓓蕾的嘴巴黑洞似的一张一合,“事到如今,整个村子都没了,我还能有什么秘密?”说到最后,她的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弧线,“既然要交换条件,那你们也要留下一个人,免得你们害怕的跑了,我拿不准先找谁的麻烦。”
“他留下,”蒋提白直接把病床推到了孟蓓蕾手边。
……
……
孟蓓蕾指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李乔尼的旧居。
贺群青眼睛不自觉死盯着前方的蒋提白,直到对方在李乔尼家大门外蹲下,贺群青才回过神,收起脚步蹲下,背靠着小院外墙打算多冷静冷静。
“你到底怎么了?”新人a在他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问。
贺群青摇摇头没说话,毕竟蒋提白和他的关系,恐怕才是真正的秘密,是世界上仅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这时院子里头传出来的踢打声也越来越清晰。
“就是你这个杂种!杂种!杂种!”
“所有人死光了,你高兴了?!”
“现在就告诉你,等日头下山了——你就在这等着那只公老虎,等着它‘享用’你,知道不?”
“白天你是别想快活了,待会儿就割你一块屁股肉,喂你养的这只畜生,把它养精神了,晚上你俩一起等着你们的老相好……”
听着那一边虐待一边用难听的话辱骂的声音,果然是虎口幸存的村民。
只是先前村民和李乔尼的关系明明很不错,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反目成仇到这种地步?
很快,贺群青就知道了答案。
“吼欧——”
院子里除了李乔尼被打的神志不清的哼声,还突然响起了一声虚弱无力的叫声。
公虎?
不……昌阿婆已经死了。
听里面那几个村民的说法,这更像是那只……母老虎?
真有母老虎?
“它是无辜的!啊!”
李乔尼在这个关头,竟然还敢替老虎说话,只是他的声音也是强弩之末,好似随时会咽气一般,勉强说:“求求你们好好看看,这只是一只普通的老虎,她是来找同伴的,没有伤害任何人……”
可想而知,这样的回答只会招来更多的毒打,很快李乔尼就在嘭嘭的闷响中没了声音。
就在村民毒打李乔尼的时候,蒋提白给身后林况比划了一下,之后蹲着的林况就不情不愿背过身去,给蒋提白提供了一个台阶,蒋提白二话不说踩着林况的后背翻进了院子里。
林况后背上淤青着实不少,直起腰时呲牙咧嘴,听到墙里面已经有震惊的喊叫声:
“你是谁?!你,你干什么?!”
“啊呦——!!!”
听到这样的声音,林况目光在贺群青和新人a之间一抉择,按着新人a的肩膀往他背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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